《董小姐》

《董小姐》

九月夜里的街头。

她蹲在我右边，把快要燃尽的烟头在人行道的边缘的摁熄。吸进汽车的尾气，呼出香烟的辛辣。

路灯昏黄的光圈在我的头顶，柏油路上拖着我的影子——和她挨在一起。

多年不见，我细细的看她。

她穿着黑色的雪纺体恤，看得到手臂白皙的皮肤。她牛仔裤的口袋里塞了一包兰州，打火机被她抓在手心里把玩。

她的手还是那么好看，修长纤细，但染上的黑色指甲油却被揩掉了一角。

她的眼角有细纹，睫毛膏像是没刷好，画眼线时想必是抖了手。

空气里带着她浓烈的香水味，嗅得出不是什么昂贵的奢侈品。

我看着她，试图将她从前穿着校服的影子与她重叠。

我想我爱上的是她红润的指甲，是她阳光下的白色棉袜。是她蓝白色的校服，是她梳着马尾的背影。

我想，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美丽姑娘啊，她过的并不好。

大约是我的目光点着了她衣角一方灼热，她把烫了波浪的卷发撩到脑后，侧头轻轻的对我微笑。

董小姐，你以前从不对我笑，我讨不了你的开心，只觉得你嘴角向下的样子很美。

董小姐，你过得并不好，我们都在世俗里，你怎么也开始显得衰老。

但我知道，董小姐，你从来没有忘记你微笑。你嘴角的那个弧度刚刚好。

是我的董小姐。

我点燃了一支烟，递给你。

我说，

“董小姐啊董小姐，我没有鲜花给你。不求你的青春，但如今你可还愿意和我走。”

“我动人的话语也再点燃不了你的眼睛，但如果你满身疲惫不堪，可愿意跟我走。”

“我给不了你富裕的生活，但是可以为你唱歌，你平凡的男人至少还有一身勇气。”

你松开手，长发散落下来。有几缕发丝遮住你的眼睛。

你站起身子，尘世里平凡的董小姐。你把打火机丢在地上。

熄灭了烟。

你说，

“前半生就这样吧，还有明天。”

董小姐，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你从来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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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首歌，《董小姐》。

很好听的民谣。

随意写的，是我听这首歌看到的。大约是我的故事吧。

《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