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一个下午,女儿在家复习功课,我看喜爱的电视节目,光阴如水。突然的一个来电,竟是二十二年前的好熟悉的声音,遥远而又清晰。
说遥远是在电话那端,我不确认在哪里;说清晰是感觉仿佛记忆里很近。他是我初中毕业班的老同学,更是我高中一年级时候的语文课代表,一个拼命三郎模样的他,关键是我们那时一直很要好。某些原因,他毕了业一直没有在我的生命里再出现过。
好像,初中毕业那年我对他没什么印象。高中同学时,却是记忆犹新的。
那时候,农村孩子在城区上高中的我们,有着许多的共同点。如【平凡的世界】的孙少平他们那样,受过穷苦的伤害,遭过有钱人家的白眼,格外地爱惜明窗净几的教室,努力地想要从学业里寻到更加光明的未来。他是真真实实的一个!
给我记忆最多的是他特别能吃,因为穷,好像是他从来没有吃饱过。一次,他和一个女同学打赌,一女同学给他打饭吃,竟然他真的午饭吃掉了一碗面,五个馍。我清楚地记得那个中午有多少观战的伙伴。我都觉得害臊,他却是那样执拗。但是我从此记住了他!是不是他对那个打赌的女孩儿有好感,我是这样想的。还有一个女同学,吃饭时老把菜一半留给他,我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他说出来的。后来,我在聊天群里对那女孩儿说:“我都不知道,那时你恁好。”
能吃的人是能干活的。他也特别爱运动,他不是运动员,可是每天早上爱跑步。语文老师老是夸他说他是我们穷孩子的榜样,要我们向他学习,能吃苦,还有苦干精神。我知道,他学习努力的劲头,我是永远赶不上的,头一扎到书里就起不来了!我们坐的很近,老听见他大声地朗读和背诵。有时候,听着听着,我也会了,听的多了呗!
他永远努力,也永远乐观,永怀精神明亮和赤子之心。那时候,那一届我们有个【绿草文学社】,是一个爱好文学的老同学组织起来的,因为社长在我们班,我们那个班的同学参加的多一些。他也写东西,写得多,但不怎么样。我清楚地记得。见面后,他说他有东西发表了,我说你真行。他说那是他的一个梦。有梦不觉人生寒,于丹老师说。
而这些年,他也是拼着命熬过来的。他说他刚毕业时在工地上做过工,拉车,我是想象不到的。一个文科生,做这样的粗重活的模样!后来,他给事务所干文书,又有机会拿了律师证,做了律师这一行,说是他很喜欢。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是好的,我说。初做这一行时,无数个夜晚,他在街头巷尾刷广告,钻研法律条款,熬到凌晨两三点钟是常事。最近,他又在钻研心理学,说是还想做心理咨询师,又开始熬夜攻关了!
在郑州拼搏期间,他虽事业有了起色,但是爱情屡屡受挫,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婚姻成了老大难。他母亲因为他的婚事,操心过度而离开了人世。他父亲又因此酗酒。她三哥也不跟她有交往。后来,他说是个女的就娶了。但他一定不让跟他的女人后悔,他做到了!我说你是个好男人。他说他不孝,对不起老人家,好好地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说他成功了多少,只要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生活就是好的,不是吗?
其实,像他这样,我的那个高一四,有许多的同类。他们都是来自于农村的一无所有,毕了业在大城市里闯荡,艰辛地拥有了现在的一切美好生活。
去年的年关,我们的那次小聚会。许久不见的你我他,彼此并不陌生,经历了尘世的磨炼的我们深情举杯,一饮而尽这多年的辛酸泪,友谊似海,情意绵绵。老邹说了三个词,缘分,真诚,感恩。说的真好!
年龄渐长,无数个“孙少平”,“田晓霞”,“田润生”,“田润叶”,成长起来,投身了祖国的建设大军,青春和梦想,点亮了我们的人生的旅程,感恩有你,一路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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