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知道会被鸡条冲垮泪腺,惊喜佩奇今早空降,陪哭一上午。小主人杨启彪像是在12年支教小男孩的完美复刻。
他也姓杨,名字也带彪,二年级。也是学校出了名的小混世魔王,气哭了支教的所有女老师。坚信人性一定有两个互反的极端,表象有多调皮,内心就有多敏感。很想拥抱这个“小刺猬”,众人面前他像恶魔一样让人头疼,小小的个子总骑着老式28杠自行车满村子乱窜,打架、恶作剧…课后第一次家访他却安静的像个孤独者,默默干活。小小的身体抱着比他还高的柴火烧火做饭,不多的几句和奶奶沟通的话。之后我成了他和奶奶的常客,一次到家里,奶奶正在四处找他,说是和别人吵架完跑了。看到我,他开启猴子模式,在田间上蹿下跳,追的筋疲力尽的我大发脾气,当时心里满是失望。
靠近我,依旧倔强的抬着头,好久说了一句:我不想让别人欺负我。哪里还有失望,爸妈外出挣钱,和年迈的奶奶在家,让人“讨厌”的调皮只不是是年幼的保护色罢了,矫情的觉得此刻应该是拥抱的剧情,却被一个八岁小男孩嫌弃恶心拒绝了。不久后,爸爸妈妈回来了,开心的让我去他家,在爸爸怀里,穿着新衣服微笑,真的是天使的摸样。恶魔与天使,宝贝,小小的你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善良。
鸡条中启彪作为小队长的责任和荣誉感,记忆拉回了大学时办的一场晚会,我们给这群孩子排了《感恩的心》手语舞,把他们带回学校压轴演出,音乐响起,老阿姨、叔叔的我们就妆都快哭花。现在回忆,哪是我们 教会他们感恩,而是我们该感恩他们。
浮躁的社会,正是这样一群又一群倔强,纯净的他们会时刻让我们看到人性最初的美好,鸡条里一个小女孩描述月光下百合花里面的一句话“我贪婪的望着那一朵朵百合花”,这样成熟的辞藻让人揪心,他们最想要的礼物,每一件那么平凡却又承载梦想,所谓“贪婪”的欲望就是简单的需求,像百合花一样纯洁。
2018年,距离我的2012六年,每一次这样的场景,总是会忍不住的回忆,又哭又笑记忆越来越清晰,我的杨姓小刺猬上初中了,还有始终害怕提起的高中带过的一个福利院患肝炎的小孩,也许他们已不记得我,其实我本就该被淡忘。
对于高中知遇的小孩,你曾对我说:“姐姐,你不害怕我传染你么?”我说不怕,合理使用餐具就不会,我们一起玩碰碰车,蹦蹦床,拍大头贴体,我想,你是信任我的。之后,你被奶奶接回老家,不久福利院工作人对我说:不要再给他寄钱和任何东西了,他辍学变坏了。“变坏了”,多么严重的一个词语用在你身上,我竟然没有反驳,从此和你断了联系,所有我该被遗忘。
对于大学支教的小刺猬,对不起,刚开始校长就和我说这些孩子其实很脆弱,每一次来支教的人都是坚持不多久就走掉,写个简历,对孩子们影响很大。我说我不会中途走掉,事实上我确实没有中途走掉,可是大四有些迷茫的我确实和你断了联系,我记得说过给你我的联系方式,考上初中联系我,可是我食言了,我说就算下一批老师来带你们了,我也会来带你区县城玩,我食言了。除了那次晚会舞蹈带你见了大学,我都食言了。我终究还是自私了,做了你同样的过客,或许也在冥冥中加重了你的保护色,你是不是更坚信了这些老师都不是真的会爱我们的,所以,我该被遗忘。
十年,六年,你们在我的记忆里越来越深刻,为我的不善终而自责,为遇见你们而惭愧,看完鸡条,无法平静,这些美好的他们,真正缺的是相比物质更重要的陪伴和爱,我欠此刻不知身在何处的你们一句谢谢。
被辜负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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