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四点钟就醒了,头脑清醒地躺在床上,习惯性地打开手机,像皇帝批阅奏章一样打开了朋友圈。然后我就看了周立波主持的梦想秀,画家汪化那一期节目。
汪化在梦想秀上我不大喜欢周立波的插科打诨的主持风格,对这个油头粉面、油嘴滑舌的上海男人也没有多少好感。然而在这期节目里,我却对他多了好感。周立波对汪化的一番追问,让我们认识了一个有点偏执、有点痴狂的活在艺术世界的画家汪化。
汪化太特别了。她虽然已经36岁了,却清纯如少女;她纤细高挑,长发飘飘,走起路来衣袂翩然的样子不逊于T台上的时装模特,但她却是中央美院食堂给大学生打饭的钟点工;她把画画当成是生命,却告诉周立波,她来“梦想秀”的目的是为了找一个男朋友,完成她父母的期望。但在周立波的追问下,她又说只要她可以画画就满足了,并不需要一个男朋友。
汪化有婴儿般好奇单纯的眼神她的画太特别了,不是油画,也不是水墨画,更不是素描,她的画是无数的线条。她画画的方式太特别了,用签字笔芯在宜家的30米一卷的白纸上,一幅画仿佛是一笔画成的,看不到任何的断层和接口。我第一次发现线条可以这样有表现力的。
她曾经画着画着睡着了、饿晕了汪化说:“我的线条脱离大众审美,去除结构。我能画很具象的东西,可那些永远是模仿。我还是觉得这种没法用言语描绘的线条,更能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情感。世间的善恶是非,林林总总,到最终都是模糊不清的。”
这些线条很有张力她从不打草稿,落笔即定稿。她也不一定从长卷的最左边起笔,想到哪里就从哪里开始,或许是一个点,或是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但很快便向四周延伸开去,蔓延成无法名状的图与形。
吃饭对她甚至是莫大的痛苦。“生命太紧促了,不足以我把所有想画的东西画出来。要吃要住,都会牵绊。搞什么,整天想这些简直是疯了嘛。”
汪化说她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打开一本外国诗集,翻开一页,也不管懂不懂,她大声地朗读一首诗,一遍又一遍,仿佛和虚空对话。这个细节让我觉得很震撼。也许这也是她笔下那些充满生命张力的线条的诗意表达。
看她的画会想象到很多东西周立波说得对,汪化是有信念的人。在汪化身上我隐隐看到了梵高的影子,她的身上也有执着、疯狂、自由、不合时宜的天真,她是一个很纯粹的活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
看完这期节目,我哭了。为这样一个特立独行的艺术家。
我又找来让汪化成名的纪录片《生命的线条》,反正起那么早时间充裕得很。我舒服地坐在被窝里,开始看这部47分钟的纪录片。
看了几分钟之后,当她的一幅幅长卷展开定格的时候,我实在坐不住了,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发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一只手举着手机,眼睛盯着汪化的线条,我抑制不住自己,开始跳舞,我舒展开自己的身体,尽情地舞蹈,我的身体随着纪录片里配的音乐和那些线条尽情地舞动着。从卧室跳到洗手间,又从洗手间跳到卧室。我光着脚,举着手机,我觉得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越柔软,越来越有力度,越来越轻盈,我就是想跳舞,那种身心合一的感觉,仿佛进入了极乐世界。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就想跳舞要是孩子爸在家看到我跳舞,一定会惊掉下巴的。因为我一向是个拘谨僵硬的人,别说跳舞了,连一个音乐细胞都没有。
可此刻不同,这是我是一个人的舞蹈,也是灵性的舞蹈。
我跳舞时想象是像金星那样跳舞的样子纪录片播放完了,我的舞也随之停下来了。镜子里的我热气腾腾,脸色红润,脖子长长的,眼睛亮亮的,脸上的线条柔和,此刻的我,简直漂亮极了!
这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早上。
尽兴而舞不知道我下次还有没有可能这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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