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突然重启了简书看到了自己写的那篇《素年锦时里的你》,可能是因为天气转凉萧瑟秋风勾起了我心里一丝挂念,某一天早晨透过写字楼19层的落地窗望向陆家嘴林林总总的高楼竟突然怀恋起了教主。
我们最近一次联络是去年的中秋,微信里教主说“傻莉中秋快乐”。接着便又是一番四季轮回。
我发现自他去了美国以后便鲜少再得到他的消息,我知道他的学校靠着海,我知道后来他又交过一个女朋友,再后来便一无所知了,如今他又在哪里忙碌,是不是随了自己的心意在北京打拼,或者已经回到了上海,新交的女朋友是否又分了手,或者已是有了婚配?他的头发怎么样了,如我预料的那般日渐稀疏还是想方设法挽救了过来。
“教主,你现在生活在那座城市呢?”
“杭州。”
原来,他回了浙江。可不是么,那般懒散的他该选了最舒适的生活才是。
我感叹了一番他竟不在北京,对话便结束了。
有一瞬间我想上海和杭州如此近,得空见一面也好,只是下一秒就否定了这丝念想。我是愿意怀念他的,再见反倒是坏了这份念想。
大学四年我们相处的机会并不多,说起来真是算不得熟络的朋友。可这十个指头就数得过来的几次相处越是久远越记得清晰。
我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话是在团学联(学院学生会)的团建活动,一个部门的人走在人工操场旁的小道上,教主骑着单车,一只脚踩着踏板,一只脚间歇地蹬着地面好让单车慢慢地滑行以配合我们缓慢的步伐,我正好走在他的身侧。那是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穿着红黑间隔的横条长袖体恤,黑色的耳钉借着昏黄的路灯是不是闪出些微亮白的光泽,记忆里微风里有吉他的声音,我想,那是我们正式的相识。
再来便是某次马哲课上他碎碎叨叨地讲了一堆关乎男女情感的道理,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他竟可以如此婆婆妈妈。
在光棍节普及的那一年双11,男孩子们约了去KTV也叫上了我这个麦霸,我们唱到了凌晨,那是教主第一次听我唱歌。我们也说了好些话,只是全不记得了。
也偶尔在路上遇见,世博会做志愿者时也时常碰见,但不过是行点头之理,几次寒暄之后就到了大学时光的最后一个春末。毕业的气氛让每个人之间都添了一份恋恋不舍。那一段时间同学们频繁的聚会,我和教主也因此频繁的见面,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们吃饭喝酒唱歌,我们去club,我们坐在沙发上开着电视大声聊过去的趣事,我们送走日落,我们迎接清晨。
我们各自消失在人海茫茫。
我怀念的是为了扮酷耍帅带着黑色耳钉却还又总是为身边人考虑的教主,是他睡眼惺忪却在聊起八卦时两眼放光,是他即使加入了聚会也依然在长椅的末端独自喝着闷酒寂寥的样子,是他为我打抱不平时的真诚,是当聚会在深夜散去时他认真地为我安排住处,是我被锁在了门外赖着他要蹭住时他无可奈何的顺从,是……他褪去外衣露出了臂膀上的纹身从过道的另一端朝我走来时年轻的模样。
他还记得呆呆看着他的我么?粉色的卡通体恤,粉色的短裤,垂肩的只发,遮住了半张脸的大眼镜,最青涩的我的样子,不知他是否还记得。
我想,我是不愿意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覆盖了我的回忆,我们不远不近地参与了彼此的青春,这距离让目之所及都是美好的风景,怀念他大概就是怀念青春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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