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城头春草生,白盐山下蜀江清。南人上来歌一曲,北人莫上动乡情。刘禹锡《竹枝词》
公元821年,三峡迎来了一位著名诗人,他就是刘禹锡。因参加革新运动和写诗“语涉讥刺”得罪保守派和权贵,被贬出京,担任夔州刺史。刘禹锡来到夔州后,见到“巴女骑牛唱竹枝,藕丝菱叶傍江时”(《巴女谣》)的情景,便被深深吸引住了。第二年正月初春,他专程到建平听乡民们吹着短笛,踏着鼓点,唱起“竹枝词”来。看乡民们衣袖飘飘,纵情而舞。刘禹锡震撼了,他想起了屈子当年学习民歌而写出了著名的《九歌》,这时他理解了好诗原在民间的道理,悟到了生活是艺术的源泉。于是就开始采风研习,创作出了竹枝词来,由此,也开了唐朝诗坛的风气之先。
刘禹锡的《竹枝词九首》多是歌咏三峡风光和男女恋情的,其中也流露了他遭受贬谪后的愤懑和思乡的愁绪。例如本文开头的诗歌就是他描写白帝城春色的。
他写瞿塘峡天险:瞿塘嘈嘈十二滩,此中道路古来难。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写巫峡猿声:巫峡苍苍烟雨时,清猿啼在最高枝。个里愁人肠自断,由来不是此声悲。
写男女恋情: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江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刘禹锡人称“诗豪”,诗歌以“劲健挺拔、慷慨豪放”为特征,如“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谁能想到这么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竟能如此全力以赴的学唱民歌,而且唱得听者情动。时至今日,人们还常常唱起刘禹锡的《竹枝词》来: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古往今来的诗人墨客途径三峡,常不免要哼上几句脍炙人口的《竹枝词》。今天三峡地区人们传唱的情歌,似乎与刘禹锡的诗歌想通:江边杨柳一排排,砍根杨柳做船来。千人万人我不渡,单渡情哥到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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