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咳嗽，吃药效果不明显。半夜咳得睡不着觉，网上挂了号今天早上到医院检查，心里有无数个忐忑。冬季是呼吸道感染的重发季，怕一样咳嗽检查成几样病。
快到医院区域，离医院门口尚有距离，我就把口罩带得紧紧的，一毫不敢松懈。进了医院，谨慎度更不用说了。排队时尽量离人群远一点，隔着口罩回答医生问讯。
医院到处是咳嗽的大人孩子，虽然网上预约挂号，核酸检测不到48小时，但是进医院有好几处关卡，扫码量体温。从一楼到三楼，到处都是等待看病的人。
轮到我了，医生简单问了情况，拿听诊器在脊背上听了几次，开了一张胸部正位片。交费拍片后，刚走到门诊楼的楼道，看见一位老年男人跳脚骂一个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也不松口，虽然量上不占优，声音却洪亮多了。老年人手里拿着两张小单子，不停地抖着晃着。大约为了对骂效果更明显，他的口罩挂在耳朵上。
年轻男人被一个年轻女人拉走，老年男人的胳膊也被一个老年女人挽着。老年女人看着年轻男女的背影安慰老年男人：“别生气了，我们是看病来的，气坏身子划不来……”
年轻男女被众人连拉带劝的往另一个方向走了，老年男人的声音也降低了不少，手依然抖着。走到拐弯处，年轻男人又气哼哼地骂了一句：“真不要脸！”。
老年女人气愤还骂了一句：“你把嘴放干净！咋漂亮的媳妇，还有人看？！”年轻男女拐过弯不见了。老年女人劝着老年男人坐到侯诊椅子上，又补着骂了几句。
周末看病的还真不少，听到骂声不约而同地围起来。似乎担心后面来的人不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经过，老年女人又骂了一阵。补充评价了年轻女人的容貌，得分极低。
我总算听明白了一点。刚才他们在一个诊室看病，年轻男人觉得老年男人多看了几眼他媳妇了。争论升级为对骂。因为距离远，我没看清年轻女人长相。
老年女人的气质挺好的，气愤得脸上拧成圪塔变了形。我相信她后边补充解释的话：“但有几分奈何，谁喜欢来医院，病都看不停当，有时间看人？！”
没有对骂，一个人的单骂吸引不了几个人，大家各自忙碌。拍片结果出来，我的咳嗽是急性咽炎和支气管炎引起的。医生给我开了药，又忙下一位病人了。
只要肺部没有大毛病，我的心情瞬间轻松。路过吵架的老两口（关系是我猜的），看见他们还是气咻咻的样子。老年男人的脸铁青着，老年女人安慰着。
上次孩子开学我们到这个医院来过，天气热得要命，我们尽拣树下的阴凉处走。西安的秋天短促得可以忽略不计，金黄的枯叶像蝴蝶一样，在空中翻飞。
我在想，诊室外吵架的两对男女估计没看见漫天的黄叶，怎样留恋着那一树的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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