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水悠悠
家门口的汤河蜿蜒过老城的楼舍,在曾经灰暗的角落里竟渐渐生动起来,记不得第几次来到樱花谷,观汤河,如今汤河水面宽阔,鱼苗成群,野鸭子和白鹭也栖息于此,风景如画的日子,却让我想起一位对汤河感情颇深的朋友,如今他已离开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汤河的新颜了。
草根蚂蚁是他的笔名,像蚂蚁一样渺小,似草根一样平凡,他本名饶箭生,多年来,他用自己满腔的热忱书写着对家乡鹤壁的热爱,尤其是对山城的眷恋和期盼,其中他写得最多的就是这条汤河……
饶老师写过许许多多关于汤河的诗歌和文章,每一篇都饱含深情,他在山城长大成年,也默默地在这片土地上告别世界,他曾经无数次在汤河旁边守望未来,描摹昔日的汤河碧波,鱼儿成群,孩童嬉戏的场面,那是他最纯真的童年回忆,也是回不去的昨天。他曾在《与汤河对话》中写道:在我们这个小城里还有一条河,一条弯弯曲曲,时隐时现,忍辱负重,几乎快被我们的生活、我们的无知埋没了的河流。
然而今天,当我们立在汤河人造瀑布的石板路上,用喜悦的目光热切地触摸着汤河清澈的水流,却再也不见这位心系汤河的老人。
近几年来汤河在区政府的大力投入下开始转变,为改善城市环境,政府对汤河的治理提上日程,挖掘机开进来了,危桥也拆了,沿岸的破旧房屋拆除了。我曾急切地关注着汤河的改变,他也曾被挖的面目全非,河底臭烘烘的淤泥裹挟着各种破烂被运走了,曾经发黑的河流被挖成细长的小溪,进行沉淀、净化……渐渐的,新修的水泥堤岸似两条轨道,将汤河勾勒成一条翡翠色的玉带,岸上植满了各色苗木,汤河恢复了清澈,樱花谷湿地公园已经种植樱花47种、一万余株,种灌木一万余株,银杏、白皮松等乔木一万余株,龙柏、南天竺等地被植物30余万株,这些苗木,尽管还很稚嫩,枝丫未全部舒展,然而时间会见证她们的壮硕与美好。这条承载着山城人记忆的河流,终于盼来了他日渐清澈的水质,他日渐葱茏的两岸。
草木因为河流而具有生命力,河流有了花木的衬托更有灵气。樱花谷湿地公园位于汤河两岸,是山城区“两线两廊二十园”中的一处盛景,利用汤河治理成果,是居民休憩、健身、观景、亲水等为一体的樱花主题公园。绿水绕东城、西山映秋霞的生态景观圈初见成效,饶老师,你是多么期待看到这一幕啊。
如今的汤河两岸,草木葱茏,人行步道蜿蜒在树林间,若不是朋友惊呼“白鹭”,我怎么也料想不到,这里竟然引来白鹭栖息,有位朋友大叫“另一只是磁鹭。” 我们惊异地望向天空,在那瓦蓝的天空,有几朵淡淡的白云,一只磁鹭张开雪白的双翅,把满是绿色的河滩留给了我们欣赏,还剩几只野鸭在浅滩中踱步,水草在微风中摇曳,这景致如“小荷才露”般美好,又如“细草微风岸”般让人惬意。我不禁想起来那句诗: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又想起: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如今汤河水里,是寸长的活泼泼的小鱼儿,他们成群结队游得飞快。
我踩着圆形的石板,走到河对岸,那里一条一米宽的河道还未完工,一半水泥,一半泥土,一半涌现,一半未知。未来他将流向何处去?谁也不知道他的踪迹,只道汤河的清波在2020年复现。那位轻声呢喃着汤河---母亲河的老人,他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与汤河对话》《山城时光》《汤河晨曲》《汤河妈妈》《半生》……在那字里行间,都是对生命的沉淀,对半个世纪前的流连,是他一生放不下的惦念。
他在《半生》中写过:
我们轻如水滴
在激流中相遇又分离
我们都曾经以为
时间沉重如一条河
那是因为——命运
让我们汇集在一起
如今,汤河的命运与这座城市活力的焕发系在一起,与新山城在历史的波涛汹涌中一起前行!
旧汤河 汤河新貌 红六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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