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房子

我在客厅间建了一个小房子。

小房子的圆形吸顶灯直径挺长的，平时没留意，关了灯，站在边上看，客厅里的灯透过玻璃，圆盘似的灯像个飞碟，像个天外来客。

我在小房间里的时间挺长的，常常大声朗读，顶上和侧边三面消音棉以及地毯消除了回音。

累了的时候，站在边上发一会呆，什么也不想。

不一会，一些人、一些事、一些画面像春天的碎片似的，撕裂了冬风的包裹扑面而来。

听见了细微的声音，空气里有声波在流动。

楼梯角落有一个小小的蚱蜢。蚱蜢不在草丛中，到楼梯干什么？

想不出来的时候，我做一个瑜伽动作。双手双脚着地，臀部处于顶峰高位。渐渐地，血液在四肢百骸苏醒流动，脸热起来了，带着帽子的影子在深灰色的地毯上躲躲藏藏，但还是被我看见了。

继续读书。

时间的指针已指向十点钟方向。腿有点木，站起来，靠着墙壁，像攀爬植物一样，我的手臂变成枝条，我的手掌变成叶子，不停向上攀爬。

忽而又到玻璃门前，这时，我看到双手像一只大鸟的翅膀，在无风的小房子内飞出风来，跳一支久违的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