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发生在亡国里的故事。
礁石长成山峦；云雾遍地游走。
白鸟在云霄里穿越千年，
拔下一片翎羽，穿在
泽国里乌鸦的身上。
乌鸦没能飞向比南方
更南更遥远的南国，
又沾了冬季的雪花和白鸟的颜色，背地里
把自己称作白鸟，萎缩在稻草堆里
和梓树的枯桠上，
用冰凌筑起坚实碉堡。
白鸟蕴眠。瞎眼的猎手拿着枪往树上打，
打中了河里面的礁石。
鱼儿游到了山巅，讲诉猎手的枪法。
山巅上也有一只白鸟：
红色的嘴巴，残留着刚叼啄的
凝固的鲜血，眼神里没有悲怜
……白鸟不能飞起，鱼儿猝死。
没有任何前兆。
死亡使恐惧者战栗。
亡国里万物都鄙视、讽刺生命的无能。
（不倡导生，也苦痛死）
白鸟其实是乌鸦，替代恐惧
——如同太阳一样，吸走数九的温度，吸干身上的皱湿。
乌鸦看到身上的羽毛被染白，肆无忌惮地狞笑着，
赞歌从此不再叫乌鸦，它，叫白鸟，
出生在寒冷的亡国里的
枝梢上。喊破春的第一声：咯——咯，
像鼓瑟一般，回荡在亡国的春天里。
瞎眼的猎手被开启光明，朝天上放枪，
打中了屋顶的太阳，被白鸟诅咒而死。
太阳是主宰亡国的神灵，白鸟越过太阳发出诅咒，
在一个瓶子里被活活闷死。然后，
山林被烧了个遍，亚欧大陆上的白鸟在挣扎中埋怨，
躲到了水下，又飞到梓树下
借着烟雾熏脱白色的皮毛，
又开始，用力大叫：嘎——嘎，像灵锣一样，夹杂仇恨报复：
（乌鸦不再是白鸟）
亡国的乌鸦没有殡亡、没有殡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