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什么?
自情窦初开的那一刻起,我们便会时不时追问这个问题,但几乎没有人会给出完全相同的答案。有人说是不为来生的相遇,有人说是红玫瑰与白玫瑰,还有人说是世间最美的酒,可惜饮一杯就会断肠。
不止我们会疑惑,即便是阅人无数的心理咨询师,也一样很难解惑。心理咨询界公认的才女荣伟玲老师,用《释梦人生》一整书的篇幅,试图解答这一人生大问。而答案,似乎就在主人公遇到的三个男人身上。
主人公苏黎是一名心理咨询师,来到碧城的一家咨询机构工作。在这里,她遇到了宋辉、方正和阿乐三个不同的男人,演出了一场似真似幻的爱恋故事。
宋辉:“动物脑”男人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宋辉就是这样一个坏小子,他懂得女人,总是直言不讳。面对喜欢的女人,他从不掩饰,大胆而且直接。他从不回避性和性需求,经常流连于酒吧。他是花心的,但他对待每一个女人都无比认真。
这是女人会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姑且称为“动物脑”男人。女人会因浓烈的雄性荷尔蒙而被吸引,对他们产生性幻想。这是爱情最底层的需求:性。
如果剖开人脑,会发现它就像树的年轮,一层包裹着一层。在最底层是被称为“动物脑”的部分,人由动物进化而来,也因此保留着原始的动物本能。爱情,不可避免的受其所控。因此,即便理智如苏黎,也会在宋辉怀里变得“退行”和“返祖”,享受着这份原始而美好的结合。
与张爱玲齐名的女作家苏青,在《结婚十年》里写道:
我需要一个青年的、漂亮的、多情的男人,夜里偎着我并头睡在床上,不必多谈,彼此都能心心相印,灵魂与灵魂,肉体与肉体,永远融合,拥抱在一起。大概就是这样的情感。
方正:“理性脑”男人
生活中总会有这样一种人,他们理性而富有逻辑,往往事业有成,每一个毛孔里都透着优秀。
书里的方正正是这样,他在学术上颇有建树,能力极强,要命的是,人还长得气宇轩昂。他对待女性的方式也很方方正正,知礼节,有分寸,懂尊重。这样的男人,当之无愧“男神”称号。
女人都有自己的“男神”,他们可以被称作“理性脑”男人。他们习惯用大脑皮层思考,这是人类特有的部分,所以他们总是很理智,包括对待爱情这件事。他们的爱情,是克制的,但充满责任感,女性能感受到其他男人没有的安全。
但是,他们缺少一份亲密,你与他之间似乎总有一条看不见的沟,或深或浅。他们让人觉得,他做一件事并非因为“他爱你”,而是他觉得“应该这样做”。
方正的妻子觉得,这是一个挑不出错的男人,却没有想象之中的幸福感。苏黎也一样,他认为自己是爱方正的,但当宋辉问及“你对他有性幻想吗?”她内心告诉她:没有。
阿乐:“情绪脑”男人
有女人说,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如果说真有男人能做到,那应该就是书中的阿乐。阿乐这样的男人,温柔细心,从不动怒,是快乐的使者,是乐观的代言人。他们是安静的,并且让你也安静。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身心都会很舒适,就像人间四月天。
这会是很多女人所期待的爱情的样子,没有争吵,不用担心伤害,因为“情绪脑”男人不会忍心让你受一点点伤。你的一切情绪都会得到妥善安放,甚至于,他们是超脱的,总能用淡淡一笑,轻松化解一切烦恼。
这样的爱情是柏拉图的,它没有性。在书中,阿乐有善良快乐的天性,有乐于助人的性格,有洞察人心的敏锐,唯独没有性能力。
我们会选择哪个男人?
苏黎到底爱哪一个男人?她每一个都爱。
这个问题的本质并不是她究竟爱谁,而是一个女人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男人?宋辉、方正或者阿乐中的任何一个,其实都不能让女人满足。女人要的,是全部,是他们的合体,是性、是优秀、是浪漫。
我们的原始冲动,需要宋辉来满足;我们对更好自我的追求,需要方正来投射;我们无处安放的情绪,需要阿乐来抚慰。这就是苏黎同时爱这三个男人的真相。
但女人注定会失望,因为没有男人是完整的,宋辉也好、方正也好,阿乐也好,每一个人的缺陷就像他们的优势一样明显。
但也不用绝望,因为每个人都会成长。后来,宋辉成了家,背负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方正因病瘫痪,却开始不羁地开起玩笑来;阿乐终于借着酒精,表达了性的需要。
动物脑、情绪脑、理智脑,无论是侧重于使用哪个脑的男人,唯有接纳自己的全部,才会变得完整,才会变得真实纯粹。这个接纳的过程,往往需要女人的参与。
男人女人注定要相遇,男人保护女人的同时,也被女人成就,女人成就男人的同时,也被男人治愈。女人根本无需选择,每一次相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还有第四个男人
第四个男人并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的,说是遇见,但更像是发现。第四个男人与之前的三个完全不同,可以称为“情结男人”。
当女人自我觉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发现“情结男人”。苏黎在一次又一次反思自己与三个男人的关系之后,在经历丧失的痛苦与接纳的轻松之后,再次直面心中最隐蔽的情结:她又一次遇到了安。
安是这样的男人,他的出现会勾起女人心中的一切:性欲,迷茫,痛苦,爱恋。与其说安是实实在在的男人,不如说他是每个恋人身上共有的魔力,是吸引我们贪恋的情结本身。
此时的苏黎与安没有开始,也不需要开始。苏黎已经成长到能够直面他,她知道,这样的开始毫无意义,无异于饮鸩止渴,即便欲望得到了暂时的满足,随之而来的只会是更深的乱与痛。
苏黎治愈了安,或者说,她藉由安她治愈了自己。因此,当她纵身一跃,试图寻求初恋未果的时候,也不过是耸耸肩,欣然接纳了。
女人痊愈了。
尾声
在小说开头不久,荣伟玲说:人们总是不知道,爱情不是一次比赛,优秀者得奖;爱情是神传播的疾病,人治不好它。
这里说的是男人与女人。
在小说结束的时候,荣伟玲说:人与人,借着过去的那点缘分,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无论怎样,一定有它的道理。
你看,她说的是人与人。
也许她说的对,爱情无药可医,因为一旦它得以医治,它便不再是“爱情”,它只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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