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喊爸妈的时候，觉得心里都有点梗。爸笑着说，让你跑来跑去的辛苦了。
满红就收拾东西，家也是她挂心的。她跟红梅说，这两天你爸还好一点，能说话了，前几天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看着他掉肉。回去，我要他好好养着。
红梅点点头。
这次带满红坐车，她更是难受了，偶尔还哼了一声。红梅问怎么了，她闭着眼，无力摇摇手，挨到下车，就哇哇吐了。扶到家里，倒头就睡了，晚上红梅看她几次，只喝了一点热糖水。
“你也睡吧，不要紧，我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满红早上就起来了，脸色还是青的，红梅说做什么你说一声就是了，还是睡睡吧。
满红挣扎着去了院子里，四处看看。让红梅把鸡鸭放了，又让红梅把猪也放出来，看看点点头说，鸡少了一个，也不要紧。说不定跟别人的鸡回家了。
少一个？
少一个黄鸡，膀子尖上有点麻色的。
“妈，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我喂大的，天天看几回，怎么不记得。”
“我去煮稀饭，你还睡着吧。”
“我也想吃点家里的小菜，你去菜园找些菜来，煮几个咸鸭蛋。在那个罐子里腌着的。不行，我这转转还有点晕。”
红梅把她扶回去，让她躺下。早饭煮了端到她床边。满红拍拍床沿，叫红梅坐下。
“老头子那个病，你们瞒着我，我现在也猜着了。他自己肯定也会知道的，医生说要化疗呢。要化疗能不严重？能瞒得住？”
满红一改往日姿态，和红梅说起自己的担心来。说她也打听了，能过两年后面可能就好些，过了五年就算没事了。
医生还说，目前还不错。这个事后来怎么样也说不准。老头子才高兴你们结了婚，那年怨我，也不说了。
你们年纪也不小了，老头有这个病。我想着你们在家呢，我们都好些，老头子也还喜欢你这个媳妇。要是在家把孩子生了，这个家就齐全了，说不定老头子就把病忘了。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红梅有点窘迫，不知道该不该说许多。只怕说了惹她生气嫌弃。
“知道了。反正有了就会要的。”
“你们这么年轻怎么不容易怀？你上次说去查查，查了没有。”
“还没，正准备过两天去，跟医生说好了。”
“我带你去。”
“不用，我姐姐说陪我，医生说一个人去都行，没什么事。又熟门熟路的。”
满红看红梅的眼神，红梅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以前。不过一闪而逝，脸上的疲倦也袭了来。
“你赶紧去看看，就是花点钱也不要紧，生男生女也不要紧，家里有个孩子跑跑闹闹，你爸那心就松了，日子就好过。”
“嗯。”
满红吃了，躺了一会儿，又爬起来。说出去看看菜园，菜都干死了吧？
“没，我也浇了水，把院子里鸡粪上了。没你做得好，也没死掉。你歇着吧。”
满红扶着头说，是还不行。勉强回去躺下了。“回来啦，媳妇也在家？”村里有人来串门。
“听说满红嫂子回来了，来看看。”
“红梅，这是前面河边上的大婶子。”满红把红梅喊到床边，笑着说。
红梅赶紧让座、端茶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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