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杀死我的,都使将我变得更强大”这是尼采广为流传的一句话,但他也说过另外一句,更让我心神为之一颤的话。“就算人生是个梦,我们要有滋有味地做这个梦,不要失掉了梦的情致和乐趣;就算人生是场悲剧,我们要有声有色地演这出悲剧,不要失掉了悲剧的壮丽和快慰。”
对于一个从小就对死亡感到不解和极度恐惧的人来说,这句话仿佛安定了我的心灵,原来先贤们也早早的问询了生死的难题,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说来有点可笑,我看着青天白日,年轻或者曾年轻过的身体与灵魂,走在大街上,喜笑颜开,或谩骂人生,总有种冲动,很想问问大家,你害怕死亡吗?对于死亡你们有认真思考过吗?你最害怕的是其中哪一部分?
我有这么多的问题自然是因为,我还不够坦然,而且常常到了夜深处,被某种异样的情绪突然染上,真的会觉得后脑发麻,浑身都缩成一团的难过,这种难过就像是往日里最害怕最无法逃避的结果终究在某一天会要来临一般的无助和绝望。
即使是梦,也想做一场美梦。我这么年轻,就这样害怕死亡,是不是很可笑呢?
其实,不是的,我越长大,已经算得上是越勇敢,越能坦然的面对了。只是在某些时刻突然有点想不开的难过。
我记得我很小的时候,每每平躺在床上规规矩矩睡觉的时候,总在幻想,人躺在棺材里的样子和我一毛一样,两手放在肚脐眼处,做闭目养神状,不同的是,我会在明天醒来,而真正的埋在地底下的死者,一定会有数不清的虫子叮咬吧?于是我常常在无数的莫名的撕扯中醒来,养成了不爱规矩睡觉的习惯,老爱缩成一团,初中生物课本的胚胎在母亲子宫里蜷缩的样子,大概也是想寻求某种温暖和慰藉吧。
童年的回忆于我而言几乎是一半空白,一半清晰的。我的坏记性让我仿佛像一个外星人,陡然间拥有寻常小孩7、8岁的记忆。这种感觉我印象十分深刻,只是这种疑问,我没有说出口,假装我就是我,原来一晃也过去好多年。
记忆真是奇怪,说没就没,说忘就忘。好多电影的新奇设定,都喜欢把记忆作为一个人对自我意识的唤醒,事实上,如果没了专属于你的记忆,你还真的知道自己是谁吗?所以记忆承载着超乎寻常的重要性,丈量着我们一生的长度和其深刻意义,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时间终将会过去,从不曾为谁而停留。但是记忆存在于我们的脑海里,时不时的就可以跳出来供我们回味和思索。所有的人和事都会慢慢消失,但是与之相关的记忆却不会说谎,它总是会残存一部分来等待某一天的启封。
即使是梦,也想做一场美梦。据说鱼的记忆只有7秒,今天,我看着它们在小小的水桶中游来游去,互相碰撞在一起争抢着水面稀薄的氧气,看起来仿佛大街上拥挤的人群,但是,谁也不认识谁,这样一定也很孤独吧?或许,它们也不知道什么是孤独。
在某一些特别丧的时刻,我悄然的意识到自己实在是贫乏无趣,正如这世界上的所有人一般,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世界,大家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趣的奇怪的人。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觉得没劲透了。
因为这样,我所能想到的任何一点新奇玩意,无论我做与不做,都并不出格,甚至保守的很。这样啊,原来我真真实实就是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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