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巣中的小燕子长大了
四只小黑脑袋像孩子学着咿咿呀呀的语言
趴在巢边练习飞翔
一只慢慢地飞出屋檐下的晾衣绳
又一只也学着它的姿势飞了出去
它们紧挨着站在一起
我和母亲都为一个新生命的独立而高兴
又一只学着前几日它的姐妹们勇敢地飞起
它失败了落在水桶上
求救的凄惨声一声声穿越高山森林
它没能唤来远在觅食路上的父母
它招来了敌人
小猫把它当老鼠穷追不舍
它拼尽所有的力气飞起又落下
柴堆上那次休整终于没有躲过一劫
然而这一切我都看在眼里
我真的很没用
竟然没能阻止一场活活的杀戮
我终于逮到了元凶
太晚了
一切都来不及了
仿佛罪魁祸首不是它
而是我
我将它安葬在干枯的河床
将它与我一并葬下
它的父母安静极了
没有像我那样流露悲伤
它们都宽恕了我
我知道它们是将痛苦压在了心底
面对这样的残酷我无法忍住悲伤
我无法宽恕自己
孤寂一下子笼罩下来
所有的孤苦属于我一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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