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迷迷糊糊在枕头边摸到手机,眼睛睁开一条缝,是攸攸的来电。
划动,接通。
“喂…怎么啦…”我还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玲玲,今晚方便来你家睡吗?”攸攸明显带着哭腔。
我瞬间清醒了不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不过最近我可以来你家住几天吗?”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一个小时后,我在攸攸家附近街心公园见到了她。
她脚边放着一个黄色的行李箱,旁边还有几个喝空的啤酒罐,歪歪斜斜得扔在一边。
“攸。”我出声叫她。
听到声响,她抬起头来。认出了我。
昏黄的路灯下,我看不清她的脸孔,只觉得她看着我的目光很空洞。
“玲,我没有家了。”
今晚攸攸健完身打算回家,接到了她爸爸的电话,说,家里来了追债的人,家门都被涂成了白色,让攸攸晚点再回家。
11点左右,闹事的人离开了,她爸爸才敢给她打电话,让她赶紧回家收拾几件衣服,找熟悉的朋友家借住一下。
看到家里一片狼藉,妈妈蹲坐在地上哭泣。攸攸正眼都没有看她,就径直走进房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到底还要闹多久?
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离开了家,她自己在路边坐了很久,才给我拨了电话。
这次,又是她妈的赌债。
和攸攸认识了将近十年,每次听她提到自己妈妈的时候,都带着疏离感。从小,她妈妈就不管家事,饿了就让她自己找点零食垫垫肚子。家里总是牌友不断。
后来他爸终于忍不住了,明令禁止她不能在家里、和在孩子面前打牌,她才有少许收敛。
却没曾想,她在外面继续赌博,没有家人管束,赌注下得越来愈大。
五年前,欠下了200多万的赌债,家里每天都有人上门,电话被呼叫软件呼个不停。
不得已,攸攸的爸爸不得已只能卖房。
卖房卖了300多万,把赌债还清之后,还剩下几十万。
原本,攸攸计划在爸爸退休之后,让他回家乡买个房子养老,安度晚年。他们还计划买个二手册,偶尔可以在省内旅游。
却不曾想,原来那个女人已经把这笔钱也输光,甚至现在家里还倒欠了50万的外债。
年初的时候,她爸就找银行贷了20万,相对于利息来说也是杯水车薪。
这次,他们家再也没有办法了。
攸攸说,一直以来,都希望爸爸和那个女人离婚。可是每次帮她还完债,她就会向老爸下跪,乖上那么一头半个月。老爸也当真就相信了。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三次,还是这样。
现在连房租都缴不出来了。老天爷到底是想怎样?
他爸说,自己辛辛苦苦在大城市打拼了二三十年,为什么到了退休的时候才什么都没有?
我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能陪着她在路边干坐着。
有的人总以为,小赌怡情。殊不知,人一旦陷入赌徒心态就会失去理智。想着千方百计去赢对方的钱,最后不断把赌注加大。
我曾经看到过痴迷赌博耗尽家产,妻离子散的人,现在将近50了,儿子都不愿意见他。
我也曾经看到痴迷赌博,和姐妹决裂甚至持刀相向的人,现在一个人在外地逃跑。
“我真希望爸妈早点离婚,如果老爸早可以狠下心来,我们家也不至于这样。”最后,攸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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