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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往事如风

【随笔】往事如风

作者: 幽兰小姐 | 来源:发表于2017-09-30 14:06 被阅读0次

    空谷幽兰

    小时候,我是一个极不听话的孩子。除了不爱学习之外什么都喜欢。每天早出晚归累死累活的父母看我玩世不恭的样子,把全部的怒气全迁向我,我成了他们的出气筒,姐弟两人逃过父母的打骂。多年之后,我们姐弟几个只要凑到一起,他们还总让我多喝几杯,感激我当了他们的挡箭牌,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我心里满是不屑和鄙视。

    我的这种性格,在学校是得不到老师的喜欢的,虽然成绩在班里是中上等。在小学,从来没当过什么班干部,这种状态伴我升入初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进入初中以后,依然是你性格一个顽劣的人。上课各种小动作,没等下课就准备向外冲,这样的学生在老师的眼里就是“渣子生”。特别是语文老师刘金锡,因为我语文成绩差且上课摇头晃脑,他多次扯我的辫子,为此我回家找剪刀剪掉了我留了多年的长发,纵然也有万般的不舍。直到现在我都不喜欢我的语文老师,虽然已经长发飘飘,虽然他对我只是恨铁不成钢。

    升至初二时,脾性不改的我被班主任王怀仁安排到了第一排。听说他当过多年的班主任,对管理学生有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表面看来,他和蔼可亲,但我还是把他和揪我辫子语文老师归为一类,我做好了对抗他一切的准备。

    他教的是地理课。我对地理课毫无兴趣,因为我早做好脸朝黄土面朝天的准备。家里的那头老牛很听我话,我喜欢我家边上的那条小河,有鱼有虾有乌龟和青蛙,田野里的花花草草虫鱼鸟兽样样喜欢,唯独不喜欢大人和老师们口里的“跳出农门”的陈词滥调。

    也许是因为我是一个“特殊”的学生,王老师对我特别“关照”,比如说他几乎每堂课都让我站起来回答问题,给我安排了一个尖子生做同位,还让我当上了语文课代表,虽然因为揪我辫子的原因我已经不喜欢了语文课,有时他叫我和我同位一起去他家里吃饭……忽然之间有这么多的“荣耀”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我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了自己。我开始认为,我不是一个坏小孩,至少我不是初一语文老师眼中的那种坏小孩。

    我自认为不笨,一旦想法付诸于行动,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到初二上学期期末考试,成绩一跃到了班级第二名,这是当时我上学以来最好的成绩。我有些沾沾自喜,感觉好爱当时的自己,整个人像进入了一片色彩斑斓花园,阳光暖照,蝴蝶轻舞,我开始驰骋在学习知识的欢悦中。

    原本以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只要付出就会有所收获,可人生中的好多事情,就像你已经踏入跑道一样,谁也难料道途中发生什么。中考之前,我锚足了劲儿想直达终点,但当中考成绩下发的那一刻,有一种乌云压顶的感觉。我知道我败了,而且败得很惨。我把成绩单狠狠地揉搓在手里,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学校,却被王老师叫住。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我,最后说:“你先回家吧。”

    老师建议我回读,而且建议我去重点初中回读。他了我30元钱,让我给他亲弟弟送礼,已忘记我送的什么东西,只记得他弟弟特别是他弟妹对我是满脸的不屑,但不管怎样,在他弟弟的帮助下,我去当地一个镇上的重点初中回读。毕竟是重点学校,毫无悬念的,学习了一年,我的成绩提高了一大截,中考之前,我返回王老师所在的学校,全力以赴准备第二次中考。

    他是我们的地理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体育老师。他长得高高帅帅,除了讲课一等一地让人着迷之外,体育课上矫健的身影让我们这些孩子们着迷。

    最后一节体育课,他让我们女生踢毽子,男生打篮球,他自然加入了篮球队伍。出我意料的,他让我参加了篮球行列。要知道,平时我总是偷偷加入男生行列,这次不一样了,是老师亲自让我去的,我感觉荣耀的很。当然,在球场上奔跑不是我的强项,而立定投篮命中率几乎是百分百。还有一点重要的是,我立在哪里,几乎没有男生去对我进行冲撞,这也是命中率百分百的重要原因。

    那节体育课,我接的球全部由他传给我,好久没有打球的我,着实过了一把瘾。他看起来也很开心,嘱咐我回去后把腿部等敲打一下,防止肌肉猛然被拉紧肿胀疼痛。

    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和王老师之间的莫名地有了距离。

    那天发成绩单,我和几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几个同学一起到他的办公室,他很高兴,对我们进行了一番教导和鼓励之后,开始聊起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之后,他说起一件事,等我仔细听了之后,才知道说的是我。原话我已忘记,大体是说我不懂感恩。我才记起这不久之前我对我最亲密的小伙伴说过的悄悄话。大体是,女生不能和男生单独在一起,老师也不能之类的话。小伙伴也许对我的话进行了演绎,油盐酱醋添加了不少。说到“伤心”之处,老师的眼泪流了下来。当时的我,本想去争辩、解释,但我没有,只在心里暗暗发誓,远离这位我曾经认为我最好的小伙伴,至于其它,就交给时间吧。

    我对王老师一直是心存感激的,没有他,实在没有我以后的求学之路,也不会有现在的我。很多年以后的一次同学的小聚会之前,我拨通了他的电话,他因有要事要忙,没能参加聚会。

    再后来,没了见他的机会。因为,就在那个夏天,他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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