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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便宜的杯子让你多砸几个(《拯救》第十五章第二节)

买便宜的杯子让你多砸几个(《拯救》第十五章第二节)

作者: 开心香莲 | 来源:发表于2020-07-20 22:46 被阅读0次

        这一天, 石健从超市里买回女儿爱喝的芝麻糊,叮咛我道:“小美说要减肥,你跟她说,芝麻糊太甜,要喝别在晚上喝。”

        我自然遵命,在女儿面前嘱咐了一番。

        我这人就这点好,既听女儿的话,也听老公的话。女儿不发话的时候,我听老公的话;女儿发话的时候,我先听女儿的话。

        石健却又不放心,追着女儿又说教了一次,小美便烦了,对着继父喊了起来:“说了一遍又一遍!那么点事,用得着说那么多遍吗?我就晚上喝,怎么滴?!怎么滴?!”

        孩子一直在没有原则的母亲的娇惯下过着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幸福”日子,顶撞来得也就挺自然。

        他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大声叫道:“大人为你好,管你不行吗?!管你不行吗?!还怎么滴怎么滴的!有没有大小啦?!有没有尊重啦?!”

        男人嘛,就得有点脾气。问题是,接下来我们要看看,当女人有脾气的时候,男人还有什么脾气?

        女儿从来没有见过继父这么大声说话,楞了一下,转身跑进自己的房间里,哭了起来。

        我走进女儿的房间,起初觉得十分好笑,一点小事,女儿有点小题大做,我拿出我的诙谐,调侃道:“宝贝,你再哭大点声。你声音太小,我们在房间外都听不到。”

        女儿用小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在手指缝之间偷偷地瞄着我,没有发现她渴望的同情心,立刻哭得声嘶力竭了。

        小人儿终于把我哭上当,一物降一物啊。

        我走进厨房,先是好声好气地对他说:“你给她讲讲道理就行了,用得着那么大声叫吗?”这事开头的时候我是很讲理的。

        那个没有修养的男人以更加高的分贝,喝道:“孩子都是被你娇惯坏了!没大没小!你将来自食其果!”

        在敌人先发起攻势的情况下,我只能给敌人当头一棒了,正当防卫啊!我跟着叫了起来:“你都把她弄哭了!”

        他火蹭蹭地转身要往女儿房间里跑,高声道:“我去管!你别管!”

        我一把拉住他,我心里很害怕,我不知道他在气头上会干出什么来,我对于他的害怕基于我对于他个性的不完全了解。

        都说东北男人性情火爆,该打老婆就打老婆,该揍孩子就揍孩子,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

        他要是敢动我孩子一个手指头,我就敢掀盖揭瓦,让这东北爷们知道东北娘们绝不是好惹的。实在不行,我就先下手为强。

        我死死拉住他,待他平静后,我才松开了手,我不高兴地回到了卧室。局面有点乱。

         几年前,小美在知道了她父亲再婚的消息后,她的小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看着我,问我道:“假如将来有人让你对我不好,你会怎样?” 

        当时才四岁的小美,语言能力不很强,很多事情表达不清楚,她在懵懵懂懂中猜想着父亲再婚对于她而言的意义。

        小人儿害怕我也很快会再婚,她害怕再婚后的我一切都听男人的,她害怕她自己变成一颗可怜的小白菜。

        这小人儿太小瞧她妈了。我早就在心里打好了小算盘,如果我再嫁的话,假如有人胆敢对我的女儿不好,我们母女俩一定要众志成城,同仇敌忾;英勇善战,不怕牺牲;三十六计,胡搅蛮缠为上策;一起打垮敌人的每一次进攻。打不尽豺“郎”,决不下战场。

        我见过不少跟着母亲和继父一起长大的女孩,她们成为了胆小怕事、唯唯诺诺、察言观色的可怜人。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这样的人的。我情愿女儿没大没小、顶撞大人,我也要她拥有一个勇敢直言、无所畏惧、发出自己声音的自由的灵魂。

        我听见他走进了女儿的房间里。

        “你听我说......” 他似乎想接着予以管教. 小女孩立刻哭起来, 并且大声哭着说: “我不习惯你这样和我说话呀, 我不习惯你这样和我说话呀,呜呜, 呜呜……”

        三十六计,胡搅蛮缠为上策,她妈妈那两手,还没教这孩子就掌握啦?真是娘的好孩子啊。

        “嗯……” 他的声音立刻柔了下来, 我知道他心疼了这个孩子, 壮汉柔情,他立刻被那个狡猾的小女孩整没电了, 明显地败下阵去。敌我双方,兵力的悬殊还是很明显的嘛。

        听声音,他好像是在哄这个孩子了,孩子不哭了。看样子他也没能坚持他的原则,他以前不是一再强调坚持原则的重要性的吗?嗯?!

        接下来,女儿走进了我的卧室。小人儿先是假模假式地又干哭一阵以博得妈妈的同情,达到目的后,擦一擦本来好像就不存在的眼泪,忽然话锋一转,有些担心地问道:“妈妈,你为了我的事和叔叔打架了吗?”

        没等我开口,女儿忽然很大度地说:“我已经原谅他了,你也原谅他吧。”接着,她居然居高临下、一本正经地指点江山道:“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就不理叔叔了吧?那你心胸也太狭窄了!”

        事情好像有点不对了,我亲生的姑娘呈现出了变节的倾向。如果这样的话,那战场上敌我的兵力就要发生变化了,此事值得关注。

        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小家伙带进了沟里。当小家伙发现妈妈掉到了沟里,立刻又明白了在这个家庭里,如果妈妈和叔叔真打起来了,这也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这个时候,“敌人”喊我们吃饭了,那就吃饭吧,我们的口号是:“化悲痛为饭量。” 只有吃好了,才有力气和“敌人”战斗。

        女儿把我拉到了饭桌前,我们看见桌上有一道女儿最爱吃的菜,还有一道我最爱吃的菜,“敌人”临时改变了菜谱哟。

        小人儿立刻忍俊不禁。趁着叔叔走进厨房,女儿笑道:“妈,叔叔真有意思,叔叔故意做两道我们最爱吃的菜。他觉得这样我们就不生气了。”

        小孩子都看出来了,某人在知道自己犯了错的时候,企图以行贿的手段免于处分,蒙混过关,门都没有!

        我觉得十分好笑,但大敌当前,我们尚未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战事岂可儿戏?不能笑。

        小人儿看着饭桌上不说话的两个大人,觉得自己必须出面主持大局,她命令道:“好了,你们两个,和好了,说话了。”

        两个大人立即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没有不和好,我们本来就说话。”

        饭后,我送女儿去上小提琴课,女儿依旧为妈妈和叔叔的关系担心,小人儿很好心地说:“妈妈,你还生叔叔的气吗?他对我说话声音是大了点,但我知道他也是为我好,一家人如果太客气也没有意思呢!”

        她忽然十分害怕地说:“如果你们俩个为了这个而分了手,我是最伤心的。”

        小家伙天真了。分手已经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我们发动战争的目的不是为了分手,也不是为了打垮敌人,我们的目的是一次性地解决我们家Who怕Who的问题,从而解决教育下一代的方式方法问题。

        送走女儿,我走进家里,对着靠在沙发上看报纸的他,颇为严肃地说:“我想和你谈谈。”

        他抗拒地说:“我不和你谈,你自己冷静想一想你自己的问题。”

        “敌人”毫无国共合作的诚意嘛。我不高兴地说:“难道你不打算考虑一下你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我没有任何错误,错的是你!” 他倔强而生硬地说。

        我忽然之间觉得无能为力了,看起来他不打算修正他的行为,他只指望我接受他的方式。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失去了章法,我似乎只能看着我的孩子受气而没有任何方法了。霎那间,我忽然又急又气,一股火攻上心头。

        我不记得我们之间又进行了怎样的互相攻击,我只记得当我实在找不到词句表达我内心的焦急、当我实在找不到方式改变他的固执,我便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并将它摔到地上,以显示我的论点论据的合理性。为了加强说服的效果,我感到砸一只杯子不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和修正问题的紧迫感,于是,临时决定追加多砸一只杯子以壮军威!

        比摔杯子更为严重的行为是我进入了歇斯底里状态,我接着说出的话,没有经过我的大脑的思考,完全从我的潜意识中流出,如同一颗颗锐利的子弹,直射他的胸膛。

        我无法在这里重复那些可耻的语言。我在意识清醒时不乏品德高尚的思想,并且将其付诸于博客中的文字,看起来我似乎有着摒弃这个庸俗社会的智慧和勇气。但在潜意识层面,我已经深受这个社会的污染和毒害。这个社会的势利和不平等在我的灵魂深处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我的言论带着这个社会的仗势欺人的邪恶,恬不知耻地玷污了我与他之间纯洁的爱情。

        他冷静地看着我,平静地说:“你只是想要压住我,但是,你无法压住我。”

        他站了起来,说:“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怎样伤害别人都可以。我不在这里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出去了,我走了。”

        他走进了卧室,摆出来收拾东西的姿态。

        他收拾东西的时间明显过长,似乎在用二十分钟的时间整理那两分钟就可以整理完的东西。此事必有蹊跷。

        走进卧室,向他跪地求饶?这不是我的风格嘛!如果我具备这样的姿态,那么我的第一次婚姻怎么能够破裂?

        我在心里呼唤着:“别走!求你!别走!求你!” 身体却固执地待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是:爱走不走,切!

        二十分钟后,他“大义凌然”地推门而去了,看样子挺不失男子汉大丈夫说走就走的气节的。

        真走了?不是闹着玩的?挺有“钢”啊!嗯?!

        傻眼了,傻眼了,傻眼了,傻眼了......

        待门一关上,我便如同一只小猫似地“蹭”地一声从沙发上弹起,直奔卧室,我打开衣柜,检查他带走了什么东西。

        当发现他的衣服没少一件时,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吓唬谁呢?你当我傻呀?你真要吓唬人,多少也往包里装几件衣服啊!”

        我心里并不害怕,没有失去他的恐惧。我了解他那颗柔弱的心,离开我他于心何忍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么花痴有多么多情!

        但是,我的心里充满了苦涩,相爱的人,哪怕让自己的爱人伤心痛苦三分钟,也如同将自己的心放进了油锅里,不胜煎熬啊!

        一小时后,门一响,上完小提琴课的女儿回来了。

        “叔叔在我去小提琴老师家的路上,我遇见他了,他说他要搭火车去吉林,有点急事,三天后回来。”

        小人儿虽说将两个大人带进沟里,但毕竟还是个孩子,大人说什么她信什么,一点也没去猜想:叔叔是故意等在那条路上,目的是通过她传递给她的妈妈一个信息。孩子,你还嫩啊!

        真的去吉林了?还走三天?够狠,够狠,够狠啊!

        晚上,女儿望着空空的无人做饭的厨房,询问妈妈晚上我们吃什么。为妈我大义凌然地宣布:我们今晚下馆子了!

        妈妈我没有叔叔的好厨艺,我还找不到好吃的餐馆吗?

        我带着女儿去了高档日本餐厅,我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慷慨,给予了女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的待遇。小人儿大喜过望,困惑不解地思考着幸福今天为什么来得这么突然。

        我面对满桌食物,满腹辛酸,打掉门牙和血吞。

        爱情是一种毒,我不幸中了他的毒。分离本就是痛苦的,负气分离更是一种不堪忍受的痛!

        很想跪地求饶,打个电话,梨花带泪地道:“亲,我罪该万死,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回来吧。” 可这小贱人是我吗?

        难道没有其他好办法吗?忽然心生一计,三十六计,胡搅蛮缠为上策,还有一上上策叫做“有事找婆婆”。

        孝子是有软肋的。女人狡猾如我,怎么能不知道他的软肋呢?

        小样儿,我管不了你,你妈还管不了你吗?只要我一个电话,状告婆婆,婆婆必然一个电话打给他,几小时之内,他敢不到家?

        幻想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甚欣喜。他肯定得给我一个熊抱吧?肯定得说不管是谁的错、反正我说是他的错、那就是他的错,花痴一不留神就容易产生幻觉。

        打电话,赶紧的!

        且慢!我已经用恶劣的语言捅了他一刀了,我再下手捅他第二刀,一天捅两刀出手太狠了吧?出手太狠是不是就有点自绝于人民呢?

        再说了,假如你有一把刀,是直接捅了他好呢,还是将这把刀悬在他头上好呢?

        熬吧,熬吧,还是咱自己熬。爱情,你这个折磨人的东西。爱一个人有多幸福,气走他便有多痛苦。唉!人生!唉!爱情!

        夜晚来临,我带着女儿回到了家里。把女儿哄睡后,我回到了卧室,将两颗安眠药放在了枕头边。

        安眠药,我的好朋友,第一次婚变之后,您就代替男人诱我入眠。在认识石健之后,您才退居二线。今天晚上,您将重新获得聘用。

        他告诉我有他的日子我不再需要安眠药,他说他就是我的安眠药。他曾经说过我们争吵永远不隔夜,我们争吵任何人不许离家出走不许跑。

        这个夜晚将是一个他违背自己诺言的夜晚,怪只怪我自己出言不逊,伤人太重。如果当时就只是摔两个杯子就好了,实在不行,可以考虑摔第三个杯子嘛。有网友在我博文里跟帖:“嚯嚯,东北爷们是大丈夫,你上手怎么也要摔三只茶杯才有戏,最好是青花瓷。” 这样的指点迷津的好网友值得深交。不管怎么说,砸杯子也比说伤人的话好。

        在我灭灯的那一刻,我的手机响了,拿起电话,借着月光,我看着电话上显示的号码,哇!电话是他打来的!

        “你在哪里?!”我问,兴奋而又焦急。

        “在家门口。”有人没好气地说。

        喜从天降!

        我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蹦了下来,鞋也没顾得穿,跳到大门前,打开门,看见他很没出息、很不情愿地站在门口。

        有什么语言可以描绘我的喜悦吗?有什么词句可以表达我的快乐吗?

        我如同两军对峙中知道自己必输的一方,正盘算着怎么找一个不太失体面的方式缴械投降,赫然回首,看见敌方自己高挂着白旗高举着双手,向我方俯首称臣了!

        我强压住胜利的喜悦,咬住牙齿才能做到不让自己笑出声,他就这么着又回到了我的身边,胜利来得太突然了!

        他安静地洗漱完毕,在我的身边躺下。忽然,他孩子气似地负气地道:“我没买到火车票,否则这会儿我早就出京了!” 此地无银六百两啊!

        有一秒钟,我对中国铁路系统的劣质服务打心眼里地感激,仔细一想,不对,这人根本就没往包里装衣服,骗谁?当我脑子不好使啊?

        我拼命忍住笑,不让他看出来。胜利之人要厚道,人家已经落水,你就不要再打狗了。

        借着月光,我偷偷地看他那张孩子似的心有不甘的脸。虽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归来。情路之上,谁动情深谁就输了。

        两军对峙,仁者败,但败者却又是爱情的赢家。女人的芳心最终是属于那个爱她护她宠她让她的男人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丈夫忍辱负重,大丈夫一往情深,大丈夫柔情似水,还有什么好词可以形容他?这么多年,我这样爱他,总不会仅仅是因为他做的饭菜好吃吧?也不会仅仅是因为某一领域很和谐吧?

        在他身边躺下,我的小心灵立即找到了安定。几个小时的煎熬已然耗尽了我的体力,困倦和平静立刻诱我走向梦乡。几秒钟后,我便安然入睡,朦胧中感觉有人将我放在被子外的手臂轻轻地放入被里。有夫如此,梦中都会被暖醒。

        天蒙蒙亮,我醒来,看见他在熟睡,我舍不得动,静静地看着他那张婴儿般的怡静的脸。他在我身边那均匀的呼吸,给予了我心灵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倾听他的呼吸是我无法言表的幸福。恨不得让时光永远停留这一刻,鉴于时光无法永远停留这一刻,我就用我的笔记录这一刻。

        心里早已没有对他的气,却依然要将革命进行到底!老人家教导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我要让这次争吵在他的记忆中留下深刻的印迹,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他在管教女儿的道路上过于暴躁和严厉。为了宝贝女儿不受气,女人,就是要对男人狠一点。

        我起床之后,便不告而别,在外面逛了一天,到晚上才回到家里,他做的晚餐我还是要吃的,吃过之后对那个做晚餐的人还是爱答不理,誓将训夫游戏玩到底。我独自躲在我们的卧室里,就是不理他。

        他终于受不了了,一推门,进了我们的卧室,正坐在我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我不想和你这么耗下去!”

        我心里窃喜,却不动声色,我心说:这人,想要和好,也不求饶,还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太合适吧?

        他倒不奴颜媚骨、低三下四,他说出的话却掷地有声撼动我心:“我和你打架我没法赢!你没心没肺!一躺下就呼呼地睡!动了感情的是我,输的也只能是我!”

        我的心儿没出息地颤抖了一下,我抬头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立刻意识到他一夜几乎没睡,只是凌晨才迷糊了一会儿。他本不是什么大气量的人,只是因为陷入了对我的深情,才不得不忍受了我的强势、我的无理。

        我便疼他了,心尖儿忍不住地颤抖着。偃旗息鼓吧,见好就收吧,折磨他我于心何忍啊?

        “也许你有你的道理,但是你用粗暴的方式管教孩子,我太心疼!我希望你别再直接管她,你有什么看不下去的地方,你转告我,我来管,这样你们就不会直接冲突了。”

        “我……” 他想阐明他的观点, 但知道没法说服我, 只好转了口气: “我没有办法和你说理, 我们家里并没有两个大人, 齐心合力一起管教孩子, 而是只有我一个大人, 面对你们两个不懂事的孩子。小美是一个多么好的孩子,你要是和我齐心合力好好管教她,她会更好,更有规矩。”

        我宁可我的女儿没有规矩,我要她能够感受到我的爱,我要她知道即使我再婚、她永远在我心中是第一位的。小美还太弱小,我不能给她留下一个印象,让她以为我爱了一个男人就忘了她,如果石健与小美有冲突,我必须毫不犹豫地站在小美一边,不给小美留下任何心灵创伤。我似乎在胡闹,但是,我很清楚我在干什么,我宁可我的女儿不懂规矩和孝顺将来让我受苦,我也不要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伤痕。

        我见石健口气软了下来, 我再使出杀手锏, 以加深他对这件事物的印象,我道: “如果这件事再发生一次, 我没有别的办法, 只好去找你妈告状了。” 我单方面宣布:有一把刀从此就算是在他头上悬着了。

        他的脸上立即出现了痛楚的表情, 马上说: “我建议, 你找你哥告状, 让他来管教我。”

        我嘴角一弯, 差点笑出声: 你当我傻啊? 你那头脑清晰、明辨是非的大舅哥能站在我这非正义的妹子一边吗?

        “那结果还不是你们哥俩喝一顿酒?”我脱口道。

        他继续出有利于他的好主意:“你还可以找我弟告状,让他帮你出气。”

        “那结果还不是你们哥俩也喝一顿酒?”我一语道破天机。

        他笑了起来,我忍不住也跟着笑出了声,为了保持革命志士的斗志,我掩饰笑容站起身就向门外跑。

        他“呼”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拉住了我,一双手牢牢地将我卡在他的胸前,如同一把铁钳。

        “老婆,爱你!我不能离开你!离开你我无处可去!”他将我紧紧地拥在胸前,满怀真诚,满怀怜惜。

        上帝啊!这个爱我的男人!这个我爱的男人!

        我挣扎着,却无法挣脱他的铁钳。那我就不挣扎了吧?嚎~

        我终于臣服于他的魅力,失去了胡闹下去的气力。

        让我如何不爱他?

        我让自己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心跳,倾听他的呼吸……倾听他的呼吸是我无以言表的幸福。

        一个星期之后,我和石健在超市买杯子。

        我看中了五元一只的杯子,我把两只杯子放进购物车里。

        石健将购物车中的两只杯子拿出来放回原处,他拿过另外一种杯子,他一连拿了五只杯子,将它们一一放入购物车内。

        我翻过杯子的底部看了看价签,这杯子两元一只。

        他坏笑着说:“买便宜的杯子,这样你可以多砸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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