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青禾公主,生母惠妃,身份尊贵,只可惜后来我的国家便亡了!
在我的记忆中,父皇虽然性子懦弱,可却极其钟爱美色,无论是雍容华贵的皇后,还是艳丽无双的母妃,她们生得都极美。
只可惜我父皇也只活到了38岁,便被人绞死在了金銮殿上,当时他只挣扎了几下,裤裆便流下了一滩黄尿。
那一天叛军杀进皇宫,只有几位手脚快的嫔妃抹了脖子,剩下的所有皇室宗亲,皆罹难。
父皇的原配李后生得十分端庄,长年住在中宫,性子淑雅,眉眼慈和。
可那一天,我却亲眼见她被一个带头的将军扛在肩头,就像一扇猪肉,渐行渐远。
我母妃原本打算把我藏在寝宫的密室里,只是敌人终将究快她一步,拉着母她的头发,一巴掌便打掉了她所有的骄傲。
"是你!"
看清来人,我简直睚眦欲裂,是达刹。
在三个月前,他作为梁国质子,尚在宫中,饱受欺压,最终还是我网开一面,见他孤苦,命人保下他,又在父皇面前美言,这才放他北归。
却没有想到,今日却引狼入室。
"是,我的青禾公主!"
“啪!”
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也不恼,只桀骜不驯的舔了舔嘴角。
“看来本将军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这刹是北方人,浓眉大眼,身形高大,天生便带着侵略的野性。
只见他挥了挥手,便有两个士兵,押住了我母妃,当着我的面,便扯开了她衣襟,母她立刻被吓得花容失色。
这若是在从前,我母妃可是相国幺女,又是圣上宠妃,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
"青禾救我!"
我绝望的闭上眼,听着母妃凄厉的哀嚎,我知道达刹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你想干什么?我应你……”
说完我便颓然瘫在地上,世人皆知这皇宫中的三公主眉心一点红痣,打小便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不料,乱世来临,这份美貌于我一个手无缚鸡动的女子而言,则又是如何的一份滔天罪孽。
最后,我也如同皇后一般,像扛猪肉一样,在众士兵兴奋的尖叫声中,被扛进了达刹的军帐。
下一刻,房门紧闭,他还是给了我一个体面,不像我其他的姊姐,青天白日,赤身露体的给人糟蹋。
"青禾公主,我终于得到你了!”
男人的气息炙热而暧昧,尽数吐在我的颈窝,引起我皮肤的一阵颤栗.
我忍不住嗤笑:“将军可切莫要说笑了,现在我不过只是你的一个暖床女奴,又哪里来的青禾公主呢!"
军帐之中,衣衫零乱,床幔晃动。
达刹粗声喘息:"你别这样,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可知我走的这三个月之间,日日夜夜,本将军想你想得都心疼了呢!"
我脸上带着笑,眼中含着泪,默默承受这一寸一寸的撕裂,生怕他一个不如意,那遭殃的便是母妃了。
就这样,我又在达刹的军帐中,待了几日,便装作若无其事,偷溜了出来,打算寻一寻母妃。
却不料我还没走几步,就先被三四个军士,堵在了一处。
"呦,瞧瞧,这不是南朝来的小公主吗?果真生得水嫩,只便宜达刹一人,莫不是暴殄天物了!"
我眼珠转了转,他们知道我,却还敢堵我,便是来者不善了。
"你们滚开,既知我是达刹将军的人,怎还敢胆大包天!"我厉声喝道。
却不料为首之人却一下掐上我的脖子。
"呸,不过是个生母卑贱的杂种,今日就是我当场要了你,他达刹又奈我何!"
说完他便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精壮的上身,把我压在了一垛干草上,他的左胸纹了一个狼头,刚好覆在心脏的位置上,就也是梁国的王子了。
从前我便听说过,达刹原本是梁王与一个南朝女子生下的儿子,排行老四,头上还有三个兄长,皆视骁勇善战的达刹为眼中钉,肉中刺。
却也没想到,今日刚一出门,便遇到对头了!
今日,我要是被他们这样染指,等回头,我也不知道,达刹是否还会要我了……如果不然,我便会如同其他被掳来的女子一般,成为千人骑,万人踏的军妓,也许就保不住母妃了……
正在我胡思乱想,猛听一声天籁。
“住手,丁一!"
正压在我身上忙活的男人一抬头,却正是一身北地装束的皇后。
"呦,又来一个美人!"
被称做丁一的男子抬手便摸上了皇后的脸,却不想被皇后掏出短刀,一下就划伤手臂,冷冷警告。
"你可别忘记了,我现在是梁王的侧妃!"
丁一捂着流血的胳膊,瞪着眼,咬着牙。
"你一个残花败柳,凭什么!"
皇后冷艳一笑,满眼都是蔑视。
"就凭你爹他喜欢我!"
丁一酝酿了半天,虽心中不甘,可还是乖乖退去,只留下我余惊未定。
皇后拉我起来,慢慢为我整理衣衫,“你若是聪明,便该紧紧抓住达刹,否则落在旁人手中,就只能生不如死!"
皇后从前便喜欢这样面无表情的教训人,所以虽生得极美,多年以来,却也并不得父皇的欢喜。
现在朝廷罹难,大家共同为奴,蛰伏于敌人身下,又哪里来的尊卑贵贱?
我本就委屈,又被她这么一教训,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青禾感谢皇后教导,只是您身为一国之母,竟然又委身于梁王又是怎么回事?我父皇英灵不远,您就不用想着去侍奉吗?对啊!您现在已经是梁王侧妃了,我父皇恐怕也不需要旁人用过的脏东西吧!可见自古烈女不侍二夫,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见我冷嘲热讽,皇后也不发作,只眼神慈爱的抚了抚肚子。
"青禾,你就快当姐姐了!"
"什么!"
我顿时如遭雷击,假如皇后的忍辱负重是为了保全父皇的子嗣,那么这几日我对达刹的曲意逢迎,就好像一个笑话……
最后,傍晚时分,还是达刹在乱草垛边上,找到了我,紧紧的把我搂在怀中,就好像是在仔细打量着什么珍贵的物件。
"青禾,我的青禾,你去了哪里?可吓死我了…”
我也被他紧张的情绪感染,一下便哭了出来。
“达刹,我想母妃了!"
达刹对我,果然还在兴头上,无所不依,就像父皇从前对母妃也是,要星星就不敢给月亮。
第二日,达刹便遣了个女使,领我来到了母妃的营帐前。
现在是中午,青天白日,可我站在军帖之外,却硬是体会到了数九寒冬。
我与达刹已缠绵数十次,而此时帐内传来的男女靡靡之音,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达刹不是向我保证,不会动我母妃的吗!"
我的声音都开始发颤,早知如此,那我的牲牺又成了什么?
女使恭敬的回答:"是在押解的过程中,惠妃娘娘嫌日子苦,这才主动搭上了牛副将的,并不关将军的事!”
我悄悄撩开门帘的一角,帐内被浪翻滚,确实是母妃一脸娇媚,笑颜如花,白花花的身子,晃得我双眼生疼。
确实,从前母妃为人便极其的任性,待字闺中,二十几岁,就一直嚷襄要嫁人中之龙,外祖没办法,豁出老脸,才为她挣了个四妃之首的位子。
可自打母妃入住后宫以后,又偏偏非的与世家出身的皇后“杠”上了,几乎处外都想压人家一头。
打凤钗,穿正红,要不是皇后大度,性子仁善,父皇又宠她,否则就身算母妃是属“韭菜”的,那项上人头斩了可以再生,也不够割的!
而现在,若有人说母妃为了自己能享受奢靡的生活,愿意拿身子去换,瞧她那副风骚的样子,我信!
既然她都自食其力了,那我便也不好打扰了……
等我再回到达刹军帐,仿佛是受到了打击,不到晚上,便发起了高烧。
达刹为我请来军中医官:"恭喜将军,这姑娘是有孕了!"
半天,达刹好似才发应过来.
"什么!”
很意外,在我南朝,生母若是低贱,那么对于主君而言,怀上子嗣便是一种玷污,是极其羞辱的。
可达刹似乎不同,开心的像个孩,又派了之许多女史奴仆,一天十二个时辰,轮流倒班侍奉我,不肯有一处疏漏.
"你很开心?"我疑问。
"对啊!本将军这还是头一次当阿爹,自然欣喜若狂了!"
我歪着嘴,笑得一脸凉薄。
“真希望,你爹和你府中的姬妾,也同样的开心!"
达刹愣住:"你好好休息!"
我让女奴铺床叠被,对于怀上自己敌人的孩子,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倒是一边的女仆不甘心了,”公主大人,您是冤枉将军了,自打将军受了公主恩惠,逃回梁都,他便禀明了梁王,非公主不娶,这府上又哪里来的什么姬妾?更何况这些日子,将军于公主的深情,您还感觉不到吗?"
我撩着眼皮,敢情这位还是达刹的“脑残粉”了。
"所以呢?他于我情深似海,便杀了我的父皇,灭了我的国家,屠了我的兄弟?把我扣在军中,恣意侮辱?”
女奴憋了半天,脸都青了,却愣是找不出一句话,反驳我。
于是便拽着我,一路跌跌撞撞,走到了大军深处。
那里是“红帐”,全军最污糟的地方,北粱的士兵排着长队,一路淫笑,三五成群,似乎在相互讨论着我南朝姑娘的滋味。
"三姐,三姐!”
一个小小身影,形容狼狈,大片大片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几乎遍布伤痕。
是小十五,她娘是我母妃从前的侍女,后来被父皇临幸,册封了贵人,生下了十五公主,因为她才十岁,尚小,所以就连个正经的封号也没有,平日里性子单纯,与我也亲近。
"三姐,三姐,你行行好,杀了我吧!”
小十五死死的拽着我的裤腿,她并没指望我能救她,而只是苦苦衷求我杀了她,这孩子已经被糟踢的不成样子,就算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好……”
我抽出袖子里的短刀,自从上次偶遇了丁一,我便也养成了日夜随身带武器的好习惯。
我从身后,搂着小十五,一刀毙命,把她抹了脖子,鲜血如同一道彩虹,惊艳了她整个短暂而悲惨的一生。
“呕!”
这还是我头一次杀人,还是自己的亲姐妹,未免有些恶心。
女仆冷笑,“公主别忙,奴婢这里还有更恶心的呢!”
接着女奴又把我带到了一处士兵那里,他们在烤肉,而火堆上架的竟然是一截人腿。
“奴婢听说南朝太子生得俊,人面桃花。那公主可知,阴阳调和虽是正理,可男子与男子交欢,亦可!奴婢知道,这南朝太子被俘虏之后,竟然被一群野蛮的军士侮辱致死,之后还被分而食之,您说,是不是糟蹋了……”
“你!”
我弯腰吐了半天,可因为早上胃口不好,也没吃什么,吐出来全是黄胆水,苦的要命!
“你究竟对我南朝有什么恩怨?”
我厉声问道。
若是单单只为了达刹这一个男人,人心恐怕还恶不到这个地步吧!
“青禾公主,奴婢只想告诉您,将军是爱您的,他把你保护得很好,甚至可以说密不透风,您可别浪费了他的这番心意……”
我再回到军帐之时,已经如丧考妣 ,彻底没了刚才的气焰。
“女儿,女儿,救我!”
我一个没留神,冷不丁别路边冲出来的一个妇人推倒,摔在了地上。
她披头散发,正被人追打,我仔细端详,却正是我的母妃。
“怎么回事”?
我被女奴扶起,小腹隐隐胀痛。
母妃身后一个莽撞的汉子,一手拿着马鞭,一手向我行礼。
“是她,明明已经进了我的帐篷,还答应与我天长地久!可末将出门,未到三天,今天便抓到了这女人私会旁人,这才气上心头,冲撞了姑娘!”
大概知道我现在是达刹的心头肉,他对我也格外的客气。
“那你便打死她吧!”
我气急,她没男人便不行的吗……
也许是不可置信,母妃瞪大了眼睛。
“你个逆女,自己是攀上贵人,吃香喝辣了,独留母妃一人吃苦受罪,那这样,今个就谁也别想活了!”
母妃攒足了力气,一头撞向我的肚子,很痛,很痛!
等我再有意识,母妃则正如同一块腊肉,被吊在达刹营帐外鞭打。
我腹中的孩子没了,达刹大怒,赏了我母妃一百鞭,最后还是那牛副将替她挨了八十。
“哈哈!达刹,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你我本就是冰火不融,却非要逆天而行,你看,最后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达刹抱着我,搂的紧紧的。
“青禾,你别瞎想,孩子以后还会有的!南朝现在已经彻底没了,王朝更替,乃是天道循环,并不是你我的责任……不信你看,你们的皇后现在不也好好的在做我父王的侧妃,我们以后会幸福的!”
我无力的说,“那你去放我母妃下来吧!”
达刹犹豫了一会儿,可还是照办了。
我塞给母妃一些金银,“去吧!逃命去吧…带着他,去个没有战争的地方,省着点,恐怕从今以后,也再无人能顾你了……”
等送走了母妃,我这身子,是越发的懒怠了,尽管达刹带我回到了京都,请尽天下名医,也无力回天。
等皇后的儿子呱呱落地,启蒙也上了私塾,我平日里已经出不得门了。
而那时,达刹也凭借赫赫战功,成为了南院大王。
“你呀!就是太过忧思,这才伤了身子,不若看开些,至少达刹心中,还是有你的!”
我轻轻拢了拢肩上轻裘,这北地风凉,即使到了初夏,我骨子里仍旧觉得凉森森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是适应不了。
“我终究年纪轻,没有娘娘的魄力和福气……”
这几年,梁王的正妃去了,皇后一见机不可失,便略施手段,便摇身一变,成了梁后,连自己的儿子,也成为了梁国名正言顺的王子。
皇后似乎有些窘迫,清咳几声。
“听说前几日,皇宫门前的侍卫寻到个疯婆子,自称惠妃,你可知?”
我长叹一声,“现在恐怕我连自己都顾不得,哪里还能照顾她?再说,这梁宫也并非安稳之地,也许她走得远远的,是件幸事呢?”
也就是在与皇后见面不久,达刹便逼宫造反,把两个哥哥的头砍下来,做成了酒壶,进献给了梁王。
他梁国向来尊崇强者,梁王一见无力回天,无奈只得遵照达刹的意思,传位于皇后的儿子,则册封达刹为摄政大王。
那时我病重,竟然连坐着也会气喘,只能依偎在达刹的怀中
“你为何不自己称王?”
我疑惑道。
达刹说:“皇后娘娘说,你的病只要回了南朝就可以不药而愈,我若做了大王,又哪里有时间陪你回乡……”
“枉你聪明一世,可却还被个女人算计!”
我苦笑。
达刹深情的望着我,“为了你,我愿意!”
我望着蓝天幽幽,芳草萋萋,假如南朝还在,我能听到他这番话,那该有多好啊!
最终,我还是死在了那个夏天,达刹把我葬在了南朝皇宫的旧址。
“人生自古多憾事,我与郎君终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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