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零食

    太阳虽已经出来了，但寒冬腊月阴冷的风吹着，还是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暖意，金民、金华兄弟手端着猪血碗，给邻居送猪血，好在猪血还是热的，手没有冻僵。完成了任务，两个人回到家就到厨房来寻找姐姐、妹妹。坐在灶口矮凳上的金娥、金花看到兄弟俩蹦跳着进来。

  “看，这里是什么？”金民拍着胸前鼓起的口袋得意地说。

    “看，这里是什么？”金华模仿弟弟的语气，拍着裤子两侧的口袋。

    金娥、金花红扑扑的小脸蛋笑成了好看的花。四个人挨挨挤挤坐在长条矮凳上，分享零食：花生、瓜子、红枣、桑葚等各色干果；红薯片、猫耳朵、馓子、油坨子等油炸食品；甚至还有两块当时稀罕的饼干。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乡下，除非过年，平素桌子上是看不到饼干的，凡是需要花钱去商店买的都是稀罕物，因为农家都没有钱。一块饼干分成了两份，金娥绕过灶台，把自己的半块往妈妈嘴里塞。

    捡妹一直在忙着处理猪头，用烧红的铁钳烙毛，用竹撒把使劲地刷去猪头上的脏东西。金娥伸过来的手吓了她一跳。捡妹细细地嚼着，她很少吃过这样的好东西。舍不得一口吞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味蕾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才吞下了饼干，又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口里一点饼干碎都没有了。

    “太好吃了，金娥你吃了饼干吗?”捡妹一边干活一边问，她这个大女儿格外懂事。

    “妈妈，我吃了饼干，我还吃了好多别的零食呢。”金娥声调高得有点夸张。

    四个孩子在温暖的厨房，在灶口长条凳上，烤着火，吃着美食，幸福得唱起了歌“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