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欲求一处庭院,在城市的丛林,乐享自然的欢愉。
亦是我所苛求的。
毕竟,在故乡,我曾拥有过一片自由的山林。
庭院不敢奢求,有一小块能够栉风沐雨的天地,这愿望,算不算太高?
当初购房的时候,我对爱人提出的唯一要求便是必有一个露天的阳台。
终于如愿。
先是窄窄的一隅,把一线天忐忑地引进来,生怕它在我不经意的时候,偷偷地溜走。
后来,我喜获小小的一片。虽然难媲一处优雅的庭院,但它足以容纳一轮月影,和几声鸟鸣。
我种了花。不止一两株。
以前,地方太小,只敢看见花的样子,怯怯地伴我守着光阴。
而现在,我居然可以种下三四株灌木。它们荫满了那一方空间。
花,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我亲眼看见两只鸟,在那棵蓊郁的花枝上,相互梳理着对方的羽毛。
风,是我阳台的常客。它不必忧心会撞上,那些看似无形的玻璃。
它穿透四季的幽禁,撩扰着落在阳台上熠熠的星光,和悠悠的花香。
雨,验证着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它把对一片白云的深情,给了一粒悄然萌芽的种子。
雪花也曾来过。
在无杂音扰攘的夜晚,它轻轻地攀伏在还未老去的红花上,和它说着人世间鲜为人知的趣事。
那风里,那雨里,和那无羁的雪花里,有我自由飞翔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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