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2021年1月8日  星期五  晴

今天是周五，天气不错，阳光灿烂。上午十点多钟我乘坐朋友豪子的小车，去市内接放假回家的儿子。今天是儿子学校考试放假的日子，上午考完试，下午便放假了。孩子原本已经适应了学校的生活，根本不用我去接他。只是这一次学校明年的寝室又要大调整，并且美其名曰因应防疫的需要，寒假期间每位住读生的行李都被要求带回家去。

这件事一下让我有些犯难，这么远的地儿，行李搬来搬去的确有些麻烦。常言道，“书到用时方恨少！”要我说，车到用时方恨无驾照。如果我今天开着小车去接儿子就方便多了，可是即使我能借来车子，自己却不会开，这真是一件大煞风景的事情。

在车上豪子就说，你其实可以去考个驾照的，几个月就学会了，没你想象的那么难。我说，是呀，早就该去学个驾照了，我弟的小车就在家里，他今天没空陪我来，可我又不会开车。只是道理心知肚明，可我知道，有些事情倘若没有切肤的痛感，人总是不能下定决心，拖下去往往猴年马月。这样想着心里忽的有些懊悔，前两年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竟然没有想着去学会开车，实在有些可惜的了。

车行约一个半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学校门前的那条大马路上。只是这时候公路上汽车排成了长龙，堵成了一锅粥，想来有几百辆小车今天大约都是来接孩子的。小车在马路上蹀躞而行，像蜗牛般好半天才挪动一点步儿。看看离学校大门不远，我只得步行下车去。

在汹涌的人潮中，我打电话与儿子联系，儿子已赶到校门口来接应我。很快我们赶到了寝室，房中大部分孩子的行李都已收拾一空。我们收拾了应用之物两个人大包小包地拎着出了宿舍区。按照原来的计划，我帮孩子将棉被拿到他们教室里寄放。中途我也有过一丝犹豫，以商量的口吻对孩子说，要不索性我们把棉被也带回去吧！孩子表示异议，说那样太不方便了，只要将床单与被套带回去换洗就行。

于是我们出了校园，我拎着皮箱，儿子背着肩包就奔向高铁站。那时看到一名女生左手拉着行李箱，箱上放着一床棉被，右手里拎着一只胶桶儿，桶里放满杂物。女孩拎着一大堆东西，坚毅地前行。我就对儿子说，瞧瞧，人家一个女生都这么厉害呢！儿子不语，只是嘴角露出笑意。

那时候时间尚早，因为担心临时不好买票，提前两天我让儿子在网上订了票，时间在下午三点。我们寻到学校门前的一家小餐馆，一人要了份盖浇饭，囫囵地吃起来。

从餐馆里出来，我说，咱们打辆车到车站吧！儿子说，时间早着呐，今天太阳这么好，不如走过去吧，反正也只有一站路，也不算太远！我觉得他的建议倒也不错。父子二人走在了宽阔的大道上。这一处路段像极了城中的乡村，公路两边是低矮的山丘，山上满是葳蕤的灌木林，显出几分清幽。我们并肩走着，对于儿子最近的学习生活情况，我不时询问几句，孩子简单作答。这让我不由想起了自己当年在学校生活的情景，心中又涌起别样的一番滋味。

今天我接孩子回家，要不了多久，春节过后，我又将送他来到这里。时间匆匆，恍如白驹过隙，当年我负笈远行的情形也似乎就在眼前，我有一种时空颠倒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