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公司里的形势不太好，人员结构普遍老化严重，一方面有人退休离职，另一方面却招不来新人，用工荒愈演愈烈。受疫情影响，加之临近年底，招工更难了。一线车间有几名女工请了长假回去照看老孙，她们的岗位空缺下来，其工作暂由其他员工兼代。
有关领导认识到目前这种情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存在着安全隐患，于是希望人力资源部门能加大招工的力度。公司目前的现状不容乐观，与其他单位相比，福利待遇没有明显优势，招工的难度可想而知，为此人力资源部的陈科长伤透了脑筋。他每见了一个员工就给他们打招呼：“伙计，你有没有熟人？给我介绍一个来！”大多数人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中年男人失望而伤神。
这一天三车间的老林跑来对陈科长说，“我原来在外面做富工时认识两个人，赶巧现在都没活儿做，不如让他们来应聘试试！”陈科长一听喜绝望外，说，“你赶紧把人带来我看一看！”
第二天，老林带着一胖一瘦两个男人来到了公司。两个人50岁开外的年纪，都是中等适中的身材，皮肤黝黑，身板挺直，满脸沧桑，像是经历过艰苦劳作的模样。因为之前有员工来应聘，在厂子里走马观花逛了两圈 ，却从此再无下文，这样的先例让陈科长变得更为谨慎，像是给自己打气，他逢人就说，“这两个人应该能留住，像是能做事吃得亏的人！”有人便奉承地说，“真要能留下，那可全是你的功劳呀！”陈科长满脸的笑容，说，“为公司做贡献，应该的！”
接下来的两天，两名员工接受了岗前培训，了解了工作的范围与性质，熟悉了有关的制度与法规。第四天，胖子员工开始在车间跟班学习，男人有些畏手畏脚，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陌生的。他左边口袋里放着一对皮手套，右边口袋里放着一对线手套，小心翼翼地，唯恐弄脏了手。过了一会儿，主任喊他去帮忙。男人无动于衷，显示出抗拒的心理，那意思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怎么能让我去干那些活呢？
主任有些生气，摇着头走开了。胖男人对身边的同事说，“当官有什么了不起的？尽瞎指挥，我偏不听！”同事看他很陌生的样子，说，“那你真牛掰！”心里却在嘀咕，厂子里这都是招的什么人呀？大脑整个儿缺根弦儿！
主任将新来员工的情况反映到陈科长那里，说，“这个人我指挥不了，我们车间不能收，还是把他退还给你吧！”陈科长一脸错愕，听完主任的解释，他又有些哭笑不得，深感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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