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校

下班，在电梯间遇到楼下的邻居。他是一名公务员，年长我几岁，看着很是成熟稳重。我俩的女儿同龄，等电梯的空档就随口聊几句，结果就聊到孩子的学校。突然，他冒出了一句“还是实中好，一中是真不行”。说完这句话，电梯就到他的楼层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能匆忙地回了一句“应该都不错啊”。

一中，多少家长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重点中学呀。没想到一中的学生家长也会有所怨言。

回到家，思绪还是有点凌乱，脑海里浮起了当时小升初时的情形。

近年来，小升初的政策朝令夕改。我女儿这一届刚好遇到了一个全新的升学政策，就是摇号+学籍。简单说，就是可以参与重点中学的摇号，如果没摇上，那只能在小学学籍所在片区的两到三所中学内再次摇号——以前是根据学生的户籍所在地，所以有钱人可以通过更改户籍择校。

市里的重点中学屈指可数，最无争议的当属公立的一中和私立的实中。能被摇上就跟中了大奖一样。所以当时填报志愿的时候，第一志愿当然是一中和实中，没有异议。第二志愿也有两所中学，关于填写顺序我和孩子母亲有了争议。在我的认知里，八中如今更名为外国语中学，师资力量肯定要比玉兰强。而且考虑生源的素质，八中多数是市区小学的学生，而玉兰中学基本都是周边城乡结合部的学生。在个人狭隘的观念里，城乡结合部的家长素质相对都弱一些，而且没太多时间和精力管教孩子那种。

而孩子妈妈有另外的观点：她认为两所学校师资力量并没有悬殊太多，除非进了重点班，否则老师的管理水平基本相差无几。而玉兰有位亲戚在当老师，有人照应和监督肯定会更好。况且听在八中对面办寄宿的好友说，这学校近年来的学风也是相当糟糕，校门口日常可见学生抽烟、打架，谈恋爱的也不在少数（这些纯属个人见解）。她觉得，综合对比应该选玉兰。

我虽持不同意见，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于是第二志愿的顺序分别是玉兰和八中，也就是说如果第一志愿落空，那第二志愿必定是玉兰——因为大多数家长的认知和选择是跟我一样，默认了八中优先，所以填写玉兰的录取率应该是99.99%了。

摇号当天，我送货去百花村的路上。一直在关注摇号直播的孩子妈妈打来电话，告知一中号码段出来了，没上。过了几分钟，又打来第二个电话，实中的号码段也出来了，还是没上。略遗憾，就差了十几个号码。

听完心里挺忐忑，真的要去玉兰了。可能这就是孩子的命吧。

到了铭哥店里，刚开始卸货时孩子妈妈打来了第三个电话，这次是个好消息：实中补录了60个号码，我们在其中。因为有部分孩子双中，也就是一中和实验都摇中了（真是祖坟冒青烟呀），可以二选一。而他们多数选择了一中放弃了实中，于是有了60个递补的名额。

孩子妈妈虽然开心，但还是犹豫地问了句：要去吗？——毕竟实中是私立学校，一年三万多的学费，初中三年就得花十万。对于我们这种温饱阶段的家庭还是有点小压力。

我几乎没有犹豫：去，当然去！

虽然我对于女儿的学习还算是挺佛系，但冲着学校的风气也得去。因为初中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心智不成熟，容易叛逆和学坏，一旦误入歧途就挺麻烦——毕竟我也是过来人呀。

一眨眼，孩子现在都已经初二下学期了。虽然学习成绩一直不太理想，但至少目前都没有叛逆的表现，而且身边交往的同学看起来也都挺朴素乖巧的模样。

品学兼优，学习不好，至少品德不能变差。就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感觉这份学费交得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