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也是老父忌日。先生被单车撞了,左锁骨粉碎性骨折。真乃无妄之灾。
手术过程中,使用了神经丛麻醉技术,先生头脑清醒地看医生操作和问答。后因术中疼痛,先生手动,麻醉师果断施以全麻。
术后六小时,疼痛发作,虽有镇痛棒仍难忍且头昏。医生虽已做过说明,仍感十分不适。
医生护士查房时,都强调要多下地行走。先生以起床躺下坐下起立都疼为由,婉拒。
我做为家属,亦不以强求。想起四年前老爸腹部手术后,身弱受寒而剧咳,伤口痛极,让听者观者十分心痛。偏医护反复多次不停地强调,术后需多翻身活动以免肠粘连。笨手笨脚的我谨遵医嘱,动员老父积极配合,老父的面部表情非常难受,至今难忘。
又想起,十年前女儿阑尾炎做手术。麻醉后施刀时,女儿痛而喊了一声。护士马上给戴上口罩吸了几口乙醚,这下至术后很久未醒。回房移床时,像抱着麻包袋一样。一夜过后,护士来打针,女儿惊跳起身。护士姐姐温柔以待,嘱其慢一点儿。这是远在大洋彼岸的女儿,一起语音聊天补充的细节。
用了三十个小时之后,镇痛棒因输液管堵塞而撤掉了。撤了也就没那么头晕,先生开始四处走动。只是,仍然小心看着过往行人轮椅及各式车辆,护着伤臂,以免再受伤害。随即为九个月后拆钢板的痛,而开始忧心。
身痛而心痛,感同身受。想起多年前,一个小精灵爬在病床榻枕边,问病号:疼吗?据说,疼痛分为十级,锁骨手术的痛大致是六级。
爱有镇痛作用,可以减轻痛苦。不由得,想念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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