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69年大规模的知青下乡潮后,国家对知青下乡的政策有所调整,不再硬性要求知青必须落户到村里,各地建立了以统一集中安置下乡知青的“知青点”,也允许知青投亲靠友,自己选择下乡的地点。
街道原本安排我到馆前公社的马坪大队插队,但我却不愿去。高一时我曾随班级到馆前马坪参加春耕,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那是个非常贫瘠的村,田地大都是“浸冬田",不小心陷进去,淤泥马上没到大腿根。田里蚂蝗多,特别是下雨前气压低,窜到水面上的蚂蟥象游戈的小艇。每天我们腿上都被咬得血淋淋的。我右脚后根长了一个冻疮,插秧时一只蚂蟥钻了进去,痛得我呲牙咧嘴,好不容易才把蚂蟥拔出来,流了许多血,没想到几天后冻疮竟然好了。当地农民倒是见惯不惯,蚂蝗爬到腿上来,轻轻地把它拨弄下来,用一根芨芨草杆穿进去,在沙子上搓一搓,把蚂蝗翻过来,又放到沙子上搓一搓,蚂蝗就缩不回去了,插到田埂上暴晒,不到半天工夫田埂上插了一排。队里有一户知青集体户,男男女女有十几号人,都是1969年下来的老三届学生。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看到我们就是不爽,老是想找我们的岔。带队老师有一架照相机,离开村子前一天在村头村尾帮几个女同学照了几张像,他们看到后,傍晚收工后就向我们发难,说我们是资产阶级思想,下乡不好好劳动,到处游山玩水。我们也不示弱,和他们吵起来,双方几十号人差点打起来。馆前历年积存的知青较多,因为下乡时间较长,怨气大,我如果到馆前,论资排辈轮到我选调,真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我三番五次找街道要求改换下乡地点,街道负责知青工作的是一个姓谢的女同志,耐不住我的死磨硬缠,同意由我自己选择,我看到涂坊公社虽离城有一百多里,但有公路相通,最主要是几年来都没有大批安排知青到涂坊,这次是头一次安排了14人,是所有公社中知青最少的。我要求安排到涂坊,街道也同意了。没想到就这一选择,我会在涂坊整整呆了五年,直到1977年国家恢复高考,我通过高考才离开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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