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老叔来迪兰市务工,已经三十余年,从这个城市里搬家的小蚂蚁一般,从新区搬到老区,从老区搬到开发区,又从开发区搬来宁水区西湖北社区,王东亮常喊他“米老鼠”。
“米老鼠”把最美的青春年华,全部奉献给了建设这座西北重镇迪兰,却换不来一寸安身的土地。他仍然一无所有,孑然一身,租住在这个社区的自建房的小屋子里面。
如今老家,他也无田与地,与其孤家寡人回到一无所有的老家,还不如就这么租住在迪兰,这里起码也是居住了三十年的地方,在这里还有两个认识的人,老家却只剩下奚落和陌生人。弥老叔写字镇楼
看着他头发胡子花白,王东亮能想象几十年后,自己兴许也和他差不多,又或者比他还要凄惨与落魄也未可知,想着想着,王东亮不禁哽咽起来,为千百万如“米老鼠”这样的小蚂蚁而悲哀,为即将成为孤家寡人的外地务工人士而悲叹。
然而,忧伤并没有什么卵用,该搬砖头的人,还需要好好搬砖,否则饭都吃不饱,你哪有时间停下来忧伤呢?
弥老叔年轻时下过厂子,最后厂子改革裁人,第一个就是裁掉他这种毫无背景的外地人。他去工地搬过砖,也去学校看过大门,还去快递公司搬过快递箱,因为没有文化,总是被人欺负,被人拳打脚踢,他就那么莫名其妙待不下去,最后离开了许多单位。
如今年老了,“米老鼠”只能做那最脏最苦的事,给人通厕所,一套通厕机器,他去到哪里,都可以收点工钱生活,吃穿虽不愁,这心里的结却是越打越紧,怎么解套都解不开了。
人啊,不论年岁多大,悲观的总会越来越悲观,乐观开朗的,就会越来越活泼与漂亮。弥老叔就在这种悲观失望中,头发和胡子皆白了起来。回首三十年前,那年轻的朝气再也找不回来了,他脸色如死水般,再也不能起一点波折。
王东亮看着弥老叔写字的死水表情,竟然也跟着沮丧和失落起来,无关有钱没钱,无关学历高低贵贱,也无分职业贵贱。王东亮一个年轻小伙子,怎么就也跟着忧伤了呢?
这大概要追溯到王东亮的家庭环境,父母忙于工作,无法照顾孩子,就难免忽略孩子的心里建设,只会用打和骂来应付了事,岂不知这打骂就好比毒药,将孩子的自信与智慧,都遏制与毒害得毫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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