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绘画史上,明代绘画的发展是曲折而徐步缓慢的时期,也是绘画艺术产生新变化和偏胜的时期。
文人画在这个时期最为兴盛,影响深远,占着首要地位,在绘画创作中,士大夫那种“闲情寄兴”、“自娱娱人”的风气日胜。
明代文人画创作注重意趣性灵,多有阐述,这与文人画在当时的发达有着密切的关系。
明代博物学家、诗人谢肇淛说:“今人画以意趣为宗。”高濂提出“天趣、人趣、物趣”三者,认定画以得天趣为胜。
古人水墨山水画高濂还说:“求神似于形似之外,取生意于形似之中。”对于元人所论的形神问题,不无片面地作了进一步的发挥。
在这一时期,其他如文徵明、唐寅(唐伯虎)、蒋乾等在某些论点上,都有类似的见解。
更如顾凝远的《画引》,其“论生拙”一节,更是阐明了文人画的创作特色。
顾凝远提出“元人用笔生,用意拙,有深义焉。”他所提及的元人当指赵孟頫与倪、黄等。
顾凝远还说:“生则无莽气故文,所谓文人之笔也,拙则无作气故雅,所谓雅人深致也。”一句话,他们就是要求文人画得“生”,生得文雅;又要求画得“拙”,拙得文雅。
古代文人画家山水作品具体说来,便是要求用笔用线结合书法。宋曹(射陵)在《论书》中提到,文人画笔墨得生拙之味,“学书则深有助焉”,正是这种论说的最好注脚。
关于绘画与书法的关系,是明代文人画家的“热门话题”,文人画家往往把创作称之为“写”,还提出“画”与“写”在绘画表现上的区别。
元代的文人还只是把画梅画竹等称之为“写”,到了明代,画人物,画山水,无不称之为“写”。
董其昌说:“士人作画,当以草隶奇字之法为之,树如屈铁,山如画沙,绝去甜俗蹊径,乃为士气”。
古人国画山水艺术作品当时,吴门文、沈之画如此,遭吴门派攻击的浙派、江夏派的画家,亦未尝不注意及此。
书法与绘画的关系,是明代画家、理论家所特别感兴趣的问题,唐寅对工笔、写意的绘画,也以书法作比喻说:“工笔画如楷书,写意如草圣”,蒋乾更有“书中有画,画中有书”之说,也正是要求绘画与书法取得更为密切更为自然的结合。
明代绘画在艺术表现上,出现了两种不同情况,反映了不同的政治倾向和审美要求。
一种是思想上要求变革,不受陈套旧规束缚,敢于创造,作品具有新鲜的独特的艺术风采。
另一种是墨守陈法,主张复古,单纯追求笔墨,致使作品流于形式,缺乏生气。
明人论画,关于师法造化与师法古人的问题,曾一再提及,在许多诗文题跋中屡有所见。
关于师法古人,由于着眼点的不同,说法也就不同,在艺术实践中,态度也不同。
一种是照着古人画本一笔笔地摹仿,求得“古人本源”,要求“惟肖古人”。
晚明不少末流画家,他们的作品之所以陈陈相因,就是因为走上了这种“师古人”的道路。
另一种主张认为“师古非因袭仿照”,如岭南张萱提出“笔笔皆自古人中来,自非合作”。
山水画家唐志契还明确提出画家不应该只师古人之迹。他在《绘事微言》中,对山水画家提出“要看真山水”,“要得山水性情”的要求。
关于师法造化,本是中国绘画的优良传统,唐代张璪早就提出“外师造化,中得心源”。
明代初期,画家王履在《华山图序》中提到“吾师心,心师目,目师华山”,就是要求山水画家从真山真水的感受中去进行创作。
董其昌也是注重临古的,但是他也懂得师法造化的重要性,所以对画家提出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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