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这个仲夏日,气温和热度与同期相较算是飙升到极致了,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热到不能时,终于迎来了-场雨,就叫它及时雨吧!
头一晚回家去时,母亲念叨说,今年这天气不仅人受不了,村里人下来说头茬种得庄稼都旱死了,今年收成有问题了,还说对门的婶家前些日子不知听了什么谣言,硬是扛回十袋面,可是有日子吃了,但要真来这么一回,还是屯点放心。
我说我的妈呀,这样的说辞你也信,何况存粮食这样的事,存多少为度,单元楼也没有多余的空间,又存到哪合适。
然后,娘俩笑作一团,一夜好眠。
清晨,气温骤降,起来时凉嗖嗖的,天也阴得厉害,但翻过天气预报后,觉得至少半小时内不会下雨,也是懵着,急匆匆赶出去说买个早点,哪怕只是油条老豆腐也算,让老俩口换个口味,母亲放下手里的活,也跟上我的步子往出走,可是不等走了十几分钟,离早餐只有几步之遥时,一场大雨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于是三步并二步跑到棚子下面时,雨势愈发地猛了,硕大的雨点猛振着,啪啪地往地上砸,可劲敲打着防雨棚布,顿时棚布边上成了瀑布,继而涌到地上汇成小河。
一场雨的到来,打乱了晨光微熹的小镇,本是出来溜达一圈的老人们被雨隔住了,回不去只得就近避雨,溜狗狗的几个中年人也不能幸免,一面用手哗啦着头上的水,一面挤进屋檐下避雨人群的空隙间,不一会儿狗狗也加进来了,不忘摇着脑袋不停地甩着水,水滴飞溅,跟前的人们就沾上光了,纷纷手捂着衣裳,挪出一条道来。
做买卖的节奏也乱了,炸油条的老板不得不经受雨水溅进油中的炸裂,被迫停业,卖菜的小伙刚铺开摊子准备开卖呢,又不得不收罗起来等这阵雨停的,人流聚集了,车流也密集了,再看雨越大了,实在是回不去了,也只能手里拎着,等骤雨初歇的,也就在这时,悠悠地看着一辆出租车驶来,二话没说赶紧拉母亲坐上去,十几分钟步行的路程,硬是花了起步价送回家。
到家时,母亲笑着说,这可是豆腐算上肉钱了,这趟跑得,这场雨下得,没办法。
给父亲打得白豆腐,浇了韭花,就了胖乎乎的大油条,坐那儿吃上了,这头开了火,与母亲冲了个蛋花汤,一面舀,一面召呼母亲趁热吃。
每每回去了,给他们换个口味,做点或买点稀罕的吃食,坐在沙发上,看着俩人呼噜噜地吃着,尤其是父亲吃饭声音大,还能听到吧唧声呢,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饭后,起得早的,累了的都上床了,我忙着收拾擦地,准备为公公烧七去。
这场及时雨,也被正明了,至少有庄稼被救过来了,来得是时候,感知到人们的喜悦了,我也又陪了老人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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