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忍忍,我们先去医院做检查,这个时间排队的人不多。”她们听到苏玄槿说,“柏林的那家诊所我不放心,去人民医院再检查一下,看看当时打掉那个孩子对你的身体有没有伤害。”
女生的表情忽然凝重起来:“苏玄槿,要是检查出来,以后我再也没办法怀孕了怎么办?”
苏玄槿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那大不了你就别再找男人,养在我身边一辈子。”
“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女生脸上笑容洋溢,挽住了苏玄槿的胳膊。
桑若渝颓然松了手上提着的东西,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看着苏玄槿和那个女生走远,桑若渝的双脚却像灌了水银似的立在原地。
冷奕萱听到他们的对话,顿时气得火上眉烧,要不是丁跃然和奚雨霖拦着,她恐怕就已经冲上去对着苏玄槿拳打脚踢了。
“妈的,给他脸了!亏我们之前还担心他,谁知道他竟然在国外和女人乱搞,连孩子都他妈的打过一个!”冷奕萱破口大骂。
“咱们先别妄下结论,说不定是我们误会了。”丁跃然赶紧劝她,“要不咱们追上去,当面找苏玄槿问清楚,没准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呢。”
“还有什么好问的,听他们刚刚说的,情况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奚雨霖虽然也有些震惊,但情绪相对于冷奕萱冷静很多,“不过苏玄槿本身就比我们大一岁,已经过了十八了,就算真的那个什么,好像也不是不行……”
“奚雨霖,你到底哪边儿的?”冷奕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都背叛我们桑桑了,你怎么还帮他说话?”
桑若渝也知道,看苏玄槿和那个女生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而且苏玄槿还关心那个女生的身体。或许是因为女生年纪不够,不然苏玄槿或许就让她生下来了。
想到这里,桑若渝竟然笑了一下。
她是在嗤笑,自己这么多年的坚持有什么意义,不过都是毫无价值的自我感动罢了。
奚雨霖看到她这个反常的样子,有些担心:“桑桑,你也别太难过了。”
“没事,咱们去找地方吃饭吧。”桑若渝说。
“对,桑桑,天涯何处无芳草,男人算个屁,我欣赏你的态度!”冷奕萱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吃饭去!”
之后在学校的日子,桑若渝还是如往常一样过,只是始终有一种自己的心脏被剜去了一大块肉的感觉。
虽然桑若渝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其余三人都很担心桑若渝,每天放学轮流陪着她回家。
心照不宣的,她们将苏玄槿回国这件事保密,没有让段文曲,董斯扬等人知道。
因为看苏玄槿那天的样子,应该是不打算回到榆高了,所以即便告诉他们,也是徒增烦恼罢了。
月考很快到来,桑若渝像是根本没受影响似的,成绩一点也没退步,甚至在本就处于年级前十的情况下前进了一名。
冷奕萱,丁跃然和奚雨霖这才渐渐放心下来。
不久后,冷奕萱又去训练了。一个周五,奚雨霖跟路修远出去约会,于是丁跃然来找桑若渝一起回家。
但是当她哼着小调晃到九班,却没有看到桑若渝的身影。
“同学你好,请问你知道桑若渝去哪儿了吗?”丁跃然看到旁边的毕安浅还在整理书包,于是问。
“你说桑桑?她说纪检部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她想向楚蔚风学长请教一下。”毕安浅答道。
“楚蔚风?好,谢谢,我知道了。”丁跃然拎起桑若渝的书包,朝门外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觉得心里不太踏实。桑若渝在纪检部的工作上有多能干她不可能不知道,有什么事是困难到她需要向楚蔚风求助的。
揣着疑问,她一路走到高三九班,迎面碰上了周陈迹。
“跃然?你怎么在这儿?”周陈迹欣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周末咱们要不出去玩?”
“学长,我不是来找你的。”丁跃然一脸严肃,看到在他身后走出来的楚蔚风,立刻冲上去问,“楚学长,我去桑若渝她们班找她,但是她们班同学说她来找你了。她现在人呢?”
“桑若渝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找过我。”楚蔚风神情认真,不像说谎。
丁跃然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学长,楚学长,快帮我找人!”
周陈迹一下子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了:“老楚,你去体育馆看看,我跟跃然在教学楼里找!”
“好!”楚蔚风一刻也不耽搁,把书包扔在原地,向体育馆奔去。
榆兴高级中学体育馆,顶楼天台。
桑若渝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着自己爬到顶楼,到天台来。
鬼使神差地,她站上高台,从这里,只要她轻轻往前一跃,就会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侦探小说里是怎样描写那种感受的?
全身痉挛,五脏六腑像是正在被一寸寸碾碎,鲜血不断从喉头涌出,如果还有脑浆流出来的话,场面想必更加可怕。
总之,就是她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会死得很难看。而且,苏玄槿说不定连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桑若渝,下来!”她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
一回眸发现是楚蔚风的时候,她其实是有些失望的。
为什么不是他呢……
“快下来,那里危险!”楚蔚风高声呼喊,完全失了以往那副冷酷的神情。
见桑若渝迟迟不动,楚蔚风忍无可忍,直接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从高台上拽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爬这么高?”他质问道。
“楚学长,如果说我单纯是想从这里看看风景,你信吗?”桑若渝缓慢地抬起眼睛,脸上甚至洋溢着笑容。
“你觉得我信吗?”楚蔚风反问。
不一会儿,丁跃然和周陈迹也找过来了。
看到桑若渝没事,丁跃然总算松了口气,紧紧地拉住她的手:“桑桑,你没事就好,可千万别寻短见啊!”
“我没事,哪有那么容易轻生。”桑若渝安抚似的冲她笑了笑。
周陈迹一皱眉:“桑若渝,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觉得你这个情况,有必要去精神卫生中心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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