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好的邻居

今天偶然翻开书架上的一本书，是朋友送我的《自由》。光看名字和厚重程度（49.9w字，32开610页），我一直以为是一部关于哲学的著作，近3年过去都没有阅读，今天才发现是一部小说。

朋友还在扉页留了一个字条，让我告诉她结局，因为她实在是读不下去。于是我决定利用这个寒假，啃完这部小说，告诉她一个迟来的答案。

《自由》乔纳森·弗兰岑 小说《自由》目录

目前看完了友好的邻居，算是对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所了解。小说开篇引出沃尔特职业生涯的丑闻，然而对于新闻报道中“傲慢”、“专横”、“缺乏道德原则”等字眼，他的老邻居们始终无法和自己印象中慷慨、害羞，总是面带微笑的沃尔特对应起来。不过，沃尔特一家确实有点怪怪的。

沃尔特和妻子帕蒂都是大学毕业生，是拉姆齐山地区最早一批的年轻住户。他们以便宜的价格买下了一座维多利亚式大宅，之后的十年花了很大精力翻修房子，甚至还要面临暴徒纵火和炸街挑衅。

维多利亚式住宅

可运动员出生的帕蒂毫不畏惧，至今仍保持着一股拼劲。她作为一名家庭主妇，整天围着孩子转。换尿布，学菜谱，给孩子读睡前故事等……

帕蒂出了名的不喜欢说自己好话，她总是夸大自己的过失，虽然可能是为了照顾他人情绪，但会给一些人不适的感觉——觉得她这是屈尊俯就。不过大多数人还是认同帕蒂的真诚有趣。她会记得邻居一家的生日，并在生日那天送上一份礼物。

帕蒂也出了名的不喜欢说别人的坏话。即便有邻居主动和她聊这个话题，她也只是附和地说一句，“真奇怪”。她不会顺着你恶语相向，斥责他人。

帕蒂的奇怪之处是：她这样一个以家庭为中心的人，从来不谈论父母。如果你和她聊这个话题，她倒是会告诉你她的父亲在律师事务所工作，母亲是纽约州众议院的女议员。不过话题到这里也就不会再深入下去了。（为后文帕蒂的故事埋下伏笔）

虽然这部分标题是友好的邻居，可是读完就会发现，他们本质上一点都不友好。每天，一群妈妈喜欢聚在一起话家常，回去后再与丈夫讨论。他们总是会对比，别人家的孩子叛逆，而自己家的孩子遵从他们的规矩，也会让他们欣慰不已。别的家庭发生的矛盾，微妙的关系，都会作为闲时谈资。

塞思和梅里是两口子，有一对双胞胎。他们对沃尔特一家好奇心十足。在塞思看来，沃尔特夫妇是那种负疚感极强的自由主义者：他们需要不断去原谅所有人，这样才不会为自己的好运气感到内疚，他们缺乏足够的勇气去坦然享受自己的优越。

梅里则认为如果抓破帕蒂那温柔和善的表面，你或许会发现一个冷酷自私好胜的帕蒂，她真正在意的不过他的孩子和房子，邻居、穷人、祖国、父母，甚至他的丈夫都不算什么。

帕蒂有一儿一女，但她更偏爱儿子乔伊。尽管女儿杰西卡更能给父母长脸，可儿子才是她聊起来就没完没了的那个孩子。“儿子调皮不听话，要和大人享有同样的权利”、“儿子得天独厚，长得漂亮，学习好，思维成熟……”

她诉说的故事都披着抱怨的外衣，但没有人怀疑她对儿子的宠爱。她就像一个抱怨自己帅气而混账的男友的女人，仿佛可以被他伤害是一件令她骄傲的事，仿佛她希望这个世界对她的主要了解，甚至可以说唯一了解就是她对这种伤害抱有多么开明的态度。

梅里注意到，在帕蒂的故事里，总是由沃尔特来管教孩子，就好像帕蒂只是个不需负责的旁观者，作为妈妈的任务，不过就是要表现的可爱。她说的关于乔伊的每句话都是某种间接的自我吹嘘 。

可惜帕蒂眼中的骄子并没有成长为自己想要的样子，乔伊居然在十一二岁的年纪（邻居塞思猜测）和比他大一岁的邻家女孩康妮在卧室享受性爱狂欢。

康妮的母亲卡罗尔原本是某高官的秘书，被搞大肚子后移居到拉姆齐山居住。当时的拉姆齐山无异于贫民窟，卡罗尔就住在沃尔特一家的隔壁。一个有私生子的母亲并不受待见，卡罗尔整天心不在焉，常年休假。她抽烟喝酒烫头，打扮艳俗，给孩子吃现成的方便食品，每个周四都很晚才回家。

作为邻居，每当卡罗尔享受星期四之夜时，帕蒂就做起了“免费保姆”，帮忙照看康妮。康妮就是在这期间渐渐对对乔伊产生情愫，就算不能陪伴乔伊，能够代替他陪伴他的母亲帕蒂，对康妮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因此帕蒂和康妮的感情很好。

曾经，卡罗尔对自己好心的回报：就是和自己的儿子乔伊过分亲昵。聚会上身着单薄上衣，脚踩高跟鞋，紧贴丈夫沃尔特站着聊天，夸赞他修缮房子技艺高超。可是帕蒂觉得卡罗尔行为怪异，只是因为单身母亲日子不好过，要以此保护自尊心。但是自从乔伊和康妮偷尝禁果事发，帕蒂再也无法正视康妮一家。

卡罗尔新谈了一个男友布莱克，并为他做出改变，以往艳俗的装扮被清爽取代。这是一个大家都不曾见过的卡罗尔，一个真正开心的卡罗尔。反观帕蒂，她的精神状态十分糟糕。她报警抗议布莱克装修房子，频繁到警察选择不予理睬；她向邻居大发苦水，惹得邻居避之不及；她的丈夫忙于事业，自己成了“疯狂主妇”。

帕蒂和儿子乔伊爆发激烈争吵，二人关系变得水火不容。丈夫沃尔特除了训斥儿子，束手无策。他的训斥也毫不奏效。因为自乔伊小时候，每次沃尔特的管教都以帕蒂的和稀泥而告终，他的权威一次次被挑衅，他从来就没有说服过儿子。

乔伊在卡罗尔的鼓励下，搬进卡罗尔家和康妮同住。他和卡罗尔相处的方式近乎调情。他和卡罗尔男友布莱克有共同爱好，甚至接受他的政治主张。一切看起来似乎都那么荒诞可笑。

后来乔伊上了大学，沃尔特换了新工作，帕蒂以极低的价格卖掉了现在住的房子，他们彻底告别了过往。

塞思说：“真是奇迹，这两口子还在一起。”

梅里摇摇头：“我觉得他们还没弄明白要怎么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