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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第一时间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新生事物,除了新鲜感的驱动,除了个性中喜欢尝鲜的基因外,或许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需求。
不管是生活工作中真实的需要,还是自己人为制造出的需求。
Internet并非什么新生事物。但在内地,即便是最发达的沿海城市也是鲜为人知的东西,甚至连电脑这个它的载体都是十分新鲜的玩意,更别说我们这样的西部城市。幸运的是,它的出现没有像大多数新东西一样经历沿海到内地,发达到落后这样的传统路径。至少在普及的起点没有太大的时间差。
互联网在我们城市的出现似乎专门就是为了满足我个人的需求。恰到好处,就在我为没有一个快捷且便宜的与她联系的方式发愁的时候它来了。
正好我已有了准备,不但提前买了台个人电脑,还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专门去补习班学得了基础使用,主要是熟悉了键盘,学会了打字。
我个人是一个喜欢摆弄新鲜玩意的人,所以在学会电脑打字之前,我对机械打字也是有过接触,并且是有兴趣的。已不记得第一次摸到(不是见到,相信在儿童时候就曾见过)这机器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很大的几率是大学时候,特别是实习期间在某个教研室),但我很清楚熟悉它是在工作后,在我在车间做技术员的时候。不过不是在车间里,这种东西当然不是车间的配置,而是在对面行政楼二楼的中间,技术科的办公室。
或许因为有段时间一起在车间做小课题,又或许都是特立独行,有些孤芳自傲的原因,我和技术科尤科长相处得十分愉快,也因此我会经常下午没什么事时到技术科坐一会,有时是查资料,有时只是和长我差不多二十岁的尤科长聊天。也就在他办公室的里屋,我与那台后来摆弄过很多次的打字机不期而遇了。从它身上的灰尘看得出,即便在技术科,这台机器也是大部分时间在休眠,毕竟只能打英文的东西平时就没什么用途。我其实很惊奇我们这样的企业会给某个部门添置这样的玩意,足见当时的环境有多宽容,条件有多好。
与大多数单位一样,我们有专门的打字室,负责企业重要文件的印制。那里虽然有一台用中文铅字钉排版的小型活版印刷设备,但大多数文件通知都还是通过手刻蜡板来印制的。我记得好像那里也有一台看起来更新的英文打字机在休眠,不过我并没机会拿到手来玩上几把。
在技术科的打字机上我打了好几封信,包括向普林斯顿索取资料,以及与一个莫名其妙认识的美国家庭的通信。
键盘的触觉和机械打字机是截然不同的,尽管字母都是相同的奇怪排序,更奇妙的是能够打中文。
培训班的学习我是十分认真的,加上之前有接触机械打字机的经历,而且回家也有练习,因此很快中英文输入就比较熟练了。
不过那时候我学的这些玩意并没什么实际用途,最多用到的地方就是打信,打信封,给已经开始研究生生活的她写信。
当一种据说未来将取代普通信件的效率高到与电话差不多的叫电子邮件的东西突然来到面前时,我的兴奋是难以抑制的,仿佛这就是天意,是拉进我们距离的天意。
更幸运的是,似乎之前的学习是冥冥中为了这一天到来似的。
我要拥抱这个新鲜的玩意,我已做好了准备。
早安,八月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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