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谢好友@苏格垫底赠送的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集《罗生门》。收到书后,先看了这篇代表作品《罗生门》。读完之后,不是很舒服,也想感慨一番。虽然由于时代、学识、文化背景等限制,不可能完全理解作者,但还是想说几句。
《罗生门》的故事可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全文可能还不到5 000字,也是足够短了。
故事讲述了一个被主人辞退的仆役在罗生门下避雨。由于当时灾祸连绵,罗生门日渐荒芜,便成了无名尸体的抛弃之所。
仆役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便爬上城楼,却见一老妇正在拔一具女尸上的头发。仆役认为老妇的行为是不可饶恕的罪恶,便上前抓住老妇质问。
老妇说她拔头发的那个女人把蛇切了晒干,拿到军营里当鱼干卖,但她不觉得那女人干了坏事,因为不那么干她就得饿死。同样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因为不那么干她自己也得饿死。
仆役听了老妇的话,一直在犹豫“饿死还是做强盗”的心突然变得坚定。最后他抢走了老妇的衣服。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只有两个人物,还有一群当时并未出现的乌鸦和一只来去匆匆的蟋蟀,之外便再没活物了。
小说的背景可说是糟糕之极,地震、飓风、火灾、饥馑之下的京都,经济萧条,民不聊生。城门无人修葺,荒芜破败,无人认领的尸体到处堆积。我想那些运来的尸体大概都是饿死的,或者是被人杀死的。
在这种背景下,富裕人家似乎也受到了波及,像辞退仆役这样的事也属平常,大概就像一些生存艰难的大公司被迫裁员一样。
而这个仆役已经无家可归,还要想明天的日子怎么过,正是无可奈何。“若要想方设法解决无可奈何之事,便无暇去顾及手段”,而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除却成为盗贼,别无他途”。
而此时,他还没有成为盗贼的勇气,或者说胆量,也许更重要的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当他看到一个老妇拔死人头发的时候,感到这是一种罪恶,却忘记了自己也动过当盗贼的念头。这时他对罪恶憎恶之极,以致他宁可选择饿死也不成为盗贼。
他马上全身充满了正义感,出手制止老妇。可是当老妇诉说了她拔死人头发的理由,以及那个被拔头发的女人生前卖假鱼干的原因,仆役发现他的处境和这两个女人也没什么区别——不这么干就得饿死。
仆役的心理马上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找到了那个为恶的理由——不这么干就得饿死。老妇说这不算干坏事,没错,这不是干坏事。
于是他对老妇说:“那么,我剥你的衣裳,你也休要怨恨!否则,我也会饿死!”于是抢走了老妇的衣裳。
善与恶是小说家(也包括普通人)喜欢讨论的话题,无数的小说,也有无数的真实事件,不停讲述着善与恶的故事。善与恶、正与邪,永远是故事中的两大对立阵营。
性善性恶的分歧自古就在争论,而由于利己心的存在,恶将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这种利己心在条件不那么极端,资源不那么短缺的情况下不那么明显。毕竟吃穿不愁的情况下没人愿意冒险去当盗贼,也就显不出所谓的“恶”,但这并不说明他心里就没有“恶”的种子。
可是在处境困难,资源短缺,你死我亡的情况下,利己心就会被无限放大。要使自己获得利益,必然就要损害别人的利益,于是就产生了“恶”。“恶”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只看有没有被激发。
正如文中那个仆役,如果他生活无忧,决不会去抢老妇的衣裳,虽然我很奇怪抢衣裳有什么用。
主要内容到此结束,小说还有两个奇怪之处。
小说开始的时候提到圆柱上有一只蟋蟀,在仆役上城楼之前又提到蟋蟀不见了。把这两句和蟋蟀有关的话删掉似乎也完全不影响故事,但是作者不可能在惜字如金的短篇小说里写两句废话,那又是为什么呢?
是不是暗示仆役就像那只蟋蟀,穷途末路。蟋蟀去找吃的了,仆役也要去找食吗?
小说反复提到仆役右脸颊上的一个疱疮,竟达四次之多。作者为什么反复强调人物脸上的一个脓疮,如果描述人物特征的话,一次还不够吗?
仆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抚弄那个疱疮,上城楼的时候似乎没摸,还有最后抓住老妇要抢他衣服的时候也没摸。这个疱疮有什么寓意呢?难道是暗示着人世间的恶,亦或是只是简单的渲染气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