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
谁道国破无人意,戏子无情却有心。
位卑漠视世人语,却把热血报祖灵。
民国二十六年,七七事变爆发后,全国陷入大举日军入侵的恐慌中。
有人奋起反抗,有人退守战场。话说那盗了慈禧的大盗孙殿英也是作为中国人拿起了枪杆与国人共同御敌。
就算是这样还是抵挡不了日军的长驱直入。4万万的中国人,在那个年代,用鲜血和生命铸就了一段段辉煌篇章。
就是这样的一座小县城,他们不持枪械弹炮,却是凭借一腔热血,将日本人永远埋葬在这里。
“宴之,那日本人可就马上打过来了,我们再不走……”
“班主,别说了,这些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能白白送给给那日本鬼子。如今这世道,我们这等人也没有容身之地,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看着裴宴之坚决的眼神,班主叹了叹气。“罢了罢了,我这岁数活不了多久,就陪你疯一次吧,只是祖宗的基业葬送在了我手中。”
戏幕起,戏幕落,终是客。
日军进了这小小的安远县,所到之处,当然是烧杀抢掠。唯独这戏院,秋毫无犯。可能对于日本人来说,戏剧的文化真的有着巨大魅力。他们要求裴宴之演这一出戏,否则这一城的百姓可要因他而丧了命。
裴宴之笑了笑,转身走向化妆台。班主同意了,请着众日军将领并排而坐。以这出戏,慰问所有在座日军。
可笑,屠我国城,杀我国民,犯我国土,灭我国统。反抗者尽杀,顺从者奴化。往日之仇,今日定叫你们全部奉还。
锣鼓声起,咿咿呀呀的戏曲迷了众人眼,乱了众人耳。多日的战争之下,他们在这里松懈了。吃着酒肉笑谈风生,连那贴身的枪弹都丢在一旁,划着拳撸起袖子,那还有半点军人的样子。
台上情深君子,台下无情豺狼。唱着悲欢离合的《桃花扇》,唱腔愈发悲愤高扬。在众日本人的喝彩之下,生生演活了那爱恨分明,桃花血染的李香君。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将五十年兴亡看饱……”
看着时机将至,裴宴之流下一串泪。我唱了半辈子,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唱出了自己。
钟鼓声骤起,一声“放火”喝出,日军便是发现了什么,却等到拿起枪时,火势已经蔓延开了。混了油的火焰,风中越发的灿烂。
这戏院中,门被锁后,逃不出一人。日军张皇失措,只有那戏子依旧唱着,唱着心碎离别歌。一情难书,唯用血来和。
一夜之间,戏院没了,遗留下的一片残垣。没有了戏子,戏声依旧在徘徊。众人说那是鬼魂在吟唱,生前死后,唱着那首国破的歌。
戏子无情,把国报。
戏子有心,把家葬。
千年的戏曲,荡漾在历史中。所谓的余音绕梁,也不过如此。它绕着岁月悄悄传唱,让那些子孙后辈啊,听听祖宗的声音,谆谆教导。
郭德纲保住了相声,那戏曲有谁继承呢。现代文化的冲击,它还能支撑多久。
——————————————改编自《赤伶》
将《赤伶》遍遍循环,那戏唱终日萦绕耳边。那是种感情,对过去的感情。
《狂浪生》《牵丝戏》《典狱司》《归去来兮》《清明上河图》《新贵妃醉酒》
有时候听听可以静静心,俗事终究归尘,珍惜现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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