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紫翼七星貂在林中蜿蜒曲折的前行。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天蒙蒙亮大家才在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巨大峡谷的入口处。
“许大人,这里就是不归谷了。”向导气喘吁吁的对许之慎说道。远处,紫翼七星貂在原地不停的转着圈,似乎是在焦急的呼唤众人跟上。“走吧,我们跟上”许之慎深吸口气道。“慢着大人”,向导突然一把拉住了许之慎,许之慎也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盯着向导。向导这才意识到了失礼,忙赔罪道:“许大人,小的不是有意冒犯。只是这不归谷太危险,我怕,我怕……”
“怕什么?怕出现什么不测是么?哼,我付出了十余个兄弟的性命才好不容易找到这个重大的线索,如今你想让我半途而废不成?”“许大人,许大人您听我说,这不归谷的名字不是白叫的。这里面有种叫做棘皮蟒的巨蟒,这蟒贪婪成性凶残无比,我是怕咱们众人此去怕未必能活着回来啊大人。大人您设想一下,如果众人无一生还,那这次兴师动众的调查还有什么意义啊!”
“是啊许大人,你年事已高不妨就带些人在这峡谷外面等着接应我们。我和裴常侍带人进去就行。”此前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周韫说道:“我看太子殿下平时也挺器重你,我也怕你进去出现什么闪失。再者,一旦我们出了意外情况,也得有人回去通风报信不是?”。裴漾也在一旁附和道:“许大人,您是朝廷命官,也是我们众人的一把手,您的安全是我们众人在完成任务之外也需要首先保证的。这次就让我和周公子进去查看,留下怀德兄和您一同在此,一则保护您的安全,二则对我们也是一种接应,此乃万全之策啊。”
宇文怀德道:“裴兄,周公子,我宇文怀德虽一武夫但也绝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徒!裴兄,你受得伤比我严重,你在这里保护许大人,让我和周公子前去不归谷吧!”“怀德,不必争了,你留下。你是家中独子还上有一老母,不为忠也得为孝,你留下吧。”裴漾语气坚定,不等许之慎和宇文怀德再说话,对着七十多个缉捕手道:“谁是家中独子,给我站出来!”“裴大人,我们皆不惧死!”众人齐声道。“哪他娘的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你们都不是孬种,在我裴某人手下的也没一个怕死的孬种!我再说一遍,是家中独子的给我站出来,这是命令!”,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有二十多个缉捕手站了出来。“你们和宇文校尉以及杨侍卫好生保护许大人的安全!”杨侍卫此时不紧不慢的说道:“我也去吧,这里留宇文校尉一个人就行了。”裴漾说道:”杨侍卫,不是不让你去,实在是这峡谷内外危险重重,许大人的安全马虎不得,你留下对许大人的安全也是多一份保障啊。“杨侍卫心中暗喜又故作无奈的道:“那好吧,我这里还有十余个人,你带走一半,也算是我出的一份力了。”裴漾双手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借着又对许之慎深施一礼道:“大人多保重!”许之慎此刻已是老泪纵横,回礼道:“裴漾,周公子,你们两位用心良苦,我许某在此先谢过两位及众弟兄了。路上小心一路保重。愿你们早日得胜归来!”
裴漾,周韫,杨侍卫,向导与身后的五六十位壮士齐齐向许之慎行礼,接着便又转身而去……前路凶险,此去纵然十死无生也义无反顾!
太阳已经初升,阳光照耀下的不归谷倒不似它的名字一样让人胆寒。它的景色还是漂亮异常的:悬崖峭壁上姿态万千的各种树木,草地上五颜六色散发着醉人香气的野花,远处传来的空灵婉转鸟鸣……但是此刻众人谁都无心欣赏这眼前的美景。
紫翼七星貂欢快的在前面飞着,而众人则心事重重的在后面跟着。走了大概有两个时辰,便看到一条血色大河横亘在眼前,这便是血河。众人沿着血河一路向前,忽然,紫翼七星貂在河边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裴漾,周韫赶忙上前查看,这是一只被剥了皮的狐狸尸体。而在尸体周围的乱石荒草中还凌乱的散落着一些砍刀,斧头和鞋子。裴漾心中一惊,看了一眼周韫道:“周公子,这几个樵夫怕是已经遭遇了不测!”裴漾转头叫道:“让向导过来!”向导因为这腐臭已经吐了几次,此时,看到狐狸尸体和乱石中散落的斧头等物,他的双腿突然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见此情景裴漾便也不再多问。对周韫说:“周公子,我们现在的处境不妙,要多加小心了!兄弟们,这会儿都给我放机灵点儿,我们走!”紫翼七星貂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飞的慢了下来。走了没多远,紫翼七星貂在草丛中发现了一张品质上称的狐狸皮,在狐狸皮的不远处,是三五具已经腐烂了的残破尸体。而在那几具尸体二三十米开外的地方,一条火红色巨蟒赫然盘卧在草丛中酣睡。看到眼前这一切的向导再也经受不住内心的绝望与恐惧,他瞬间崩溃了:“啊~唔唔”。虽然在他旁边的裴漾反应迅速,马上紧紧的捂住他的嘴,用眼神暗示他,要冷静,要冷静,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红色巨蟒被惊醒,它睁开鸡蛋大的眼睛,吐着黑紫色的信子恶狠狠的盯着这群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死活的闯入者。“后退散开!”裴漾大声喊到。他话音刚落,红色巨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发动了攻击,一个缉捕手躲闪不及被它一口吞下。“撤,撤,快跑!”裴漾歇斯底里的喊到。众人分散开来向着来时的方向跑去。然而,这巨蟒虽然身形庞大却也灵活迅捷异常。犹如瞬移般,它竟挡住了众人的退路。裴漾迅速的观察了一下周围道:“从一旁绕过去!”可这巨蟒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它巨尾一扫,伴随着一阵凌厉的风声,三五个缉捕手被扫出了二三十米远,重重的摔落在了不归谷中随处可见的巨石上。
看着这一切裴漾心里清楚,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他从背上抽出了鬼头链锁刀,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直起半个身子的巨蟒对周韫道:“周公子,咱们是躲不过去了。”周韫微微一笑道:“裴兄,既然躲不过那就坦然面对吧”“杀!”,两人同时跃身而起,分别攻击巨蟒的左右两翼,其他缉捕手见状也手持兵刃向巨蟒砍去。周韫跃至巨蟒眼前躲过了巨蟒信子的突然一击后,数十个雪亮的飞镖从他身前飞出直射巨蟒眼睛,巨蟒也不惧怕,一闭眼,飞镖打在了它的眼睑上激起一片火花,周韫对此早有准备,踏空而行飞身闪至它的喉部拔出腰间的寒霜匕狠狠刺出,然而这一击还是未能奏效,甚至他使尽全力的一击,锋利无比削铁如泥的寒霜匕也都未能刺穿它的鳞甲。裴漾则飞身至它的头部,鬼头链锁刀对着它的头部狂劈猛砍,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电光火石间鬼头链锁刀竟突然断掉了。
一轮攻击下来竟然没有对巨蟒造成丝毫的伤害,周围缉捕手却已经又被杀死好几个。见状周韫再次飞奔几步腾空而起:“我不信我就杀不死你!!!地狱之召!”瞬间,一片片玄铁锯刀将他环绕并疾速飞旋,“破!”周韫猛的向前一指,玄铁锯刀竟依次向前飞出,一次次的在巨蟒身上切割,瞬间巨蟒身上火花四溅,开始巨蟒并不在意这些攻击,它悠然的用毒液杀死了十几个不自量力为它“挠痒痒”的缉捕手和槊刀手,但是很快它便发现了不妙。那几十个玄锯刀在它的身上飞速旋转切割,纵然它引以为傲的鳞甲坚硬异常,还是被撕开了一道道口子,被击破防御的它发怒了,突然甩尾扫向周韫,周韫已经料到巨蟒会对他发动攻击,但是连续使用地狱之召已经耗费他太多的气力,虽然他使出全力躲闪,巨蟒的尾巴还是扫在了他的身上,重重的一击把他甩出去了足有两三丈远,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阵剧痛从他胸口传来,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周韫捂住胸口,连声咳嗽,吐出了大口大口殷红的鲜血。已经被周韫激怒的巨蟒决定先解决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它张开大口,露出了锋利的尖牙向周韫袭去,“保护周公子!”离周韫最近的几个缉捕手和盾牌手一个个跃身翻滚到周韫身前,三个人半跪在地上举起手中的盾牌建立了保护周韫的第一道屏障,另外两人迅速将周韫拖拽到一旁的安全地带。然而这个巨蟒并不是要单纯的吃掉周韫,它要让他极其痛苦的死去。所以在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嘴里的毒牙时,也喷射了腐蚀性极强的毒液,毒液瞬间融化了铁质的盾牌和盔甲,三个盾牌手的身上被毒液喷溅,霎时三人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啊~好痛啊!杀了我,杀了我!!!!”他们在草丛中痛苦的哀嚎,打滚,压倒的草地被他们的鲜血染成一片乌红。血腥气弥漫开来:“周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吧,痛啊!”周韫在一旁表情痛苦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三个奋不顾身救他一命的铁血汉子皮肉已经被慢慢的腐蚀,他们痛苦的在草地中哀嚎,扭曲,并苦苦恳求。“周公子,我们不会怪你的,下手吧,我们求你了。啊~”周韫知道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他眼睛一闭,三个飞镖从手中射出,三个壮士也终于归于沉寂不再痛苦。
在战斗中旧伤添新伤的裴漾已经被刚刚发生的那一幕给惊呆了。“裴大人,周公子有危险了!”一个缉捕手喊了他一声便举刀向巨蟒砍去。巨蟒全身坚硬的鳞甲被周韫的地狱之召给切割出了十余道血肉模糊的伤口,众人便一起朝着这些伤口狂砍乱剁,本来准备置周韫于死地的巨蟒也被这通攻击疼的身形扭曲,它开始调转目标攻击那些缉捕手。“不可饶恕!不可饶恕!不可饶恕!”裴漾沾满血污的头发凌乱的披在挂满泪痕的脸上:“他们都是在我手下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你让他们惨死,那我定要让你血债血偿万劫不复!”说罢,宛如一头发疯狮子的裴漾用充满血色的眼睛怒视着还在屠杀缉捕手的棘皮蟒:“受死吧!啊~”他拼尽全力闪转腾挪到巨蟒面前一跃而起,“鬼王斩!”,裴漾面目狰狞的用断刀奋力一劈,一道人眼可见的刀气劈开空气,如旋风般砍入了巨蟒的身体,巨蟒瞬间被一分为二,乌黑的血喷溅的到处都是。一击致命但巨蟒还在扭曲挣扎,而裴漾也并未打算就此罢手,鬼王斩一遍遍斩击在巨蟒身上,先是鲜血喷溅,接着是碎肉飞溅,最后是骨片横飞。裴漾犹如发疯般一遍遍机械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周韫在一旁看的心里发紧,不顾还在咳血用力喊道:“裴兄,够了,它已经死了,它已经死了。停下吧!”众人听到也一起喊:“裴大人,停下吧,你快停下吧”。许久,裴漾才从一种癫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筋疲力尽从空中摔落,五六个衣甲破碎的缉捕手赶紧去把他接住放在地上说道:“裴大人,您所做的一切兄弟们都看到了!您也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了仇!倘若他们在天有灵,一定会瞑目,也会为有您这样的上司感到高兴的!”……裴漾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但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把已经断了的鬼头刀面露微笑轻声说道:“好累,好累啊,让我歇一会儿…………”说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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