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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迁了,有钱了,赌输了,家散了

拆迁了,有钱了,赌输了,家散了

作者: 宁知晓晓 | 来源:发表于2017-11-16 22:14 被阅读76次

    人呐,不要对负面事物太执着

    “蓉,小刚逃离家乡了。”母亲织着毛衣低着头叹了一声气。

    “逃?为什么,他去了哪里?”我察觉到了母亲的惋惜。

    “他又去赌博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好好的小伙子怎么会这样?”母亲抬起头,皱了下眉头,眼神中满是疑惑。

    小学时,一到暑假,我辈小孩子都会互相串门呆上几天,平日里上学都很难见到面。暑假是玩耍的好日子,准备各种零食,带上换洗衣服,背上装满作业的书包,满心欢喜地逃离爸妈的管束,自由潇洒去了。

    五年级的暑假,第一次见到小刚哥,阳光精神、文质彬彬、浑身透出学霸的气息,买了一大袋雪糕给我们吃,表姐自豪地说:“这是我大哥,我们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过两个月就去南京了”,我们都用羡慕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位大哥哥。

    对于上世纪90年代小县城的孩子来说,大学、大城市,就是梦想,就是荣耀。

    十几年后在表姐的婚礼上,见到小刚哥的父母,但是并没有看到当年充满阳光自信的大哥哥。

    “你是蓉蓉吧?”两位老人温柔的看着我,眼神充满着感叹岁月的不可思议。

    “是的,我是蓉蓉,大伯大婶,二位好。”我礼貌的回答,老人脸上十几年岁月的冲刷如此明显。

    “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外地上学都没见过你,一下子长这么大了。来,快叫大姑。”婶子抱起五六岁的男孩儿。

    “大姑好”男孩不认生,天真烂漫地对我笑。

    “你大姑读研了,要向大姑学习”婶子对男孩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小刚哥的孩子吧,小刚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两位老人脸色霎时停顿了一下,不由挤出笑容客气地说:“没有”。

    我隐约感到小刚哥好像出事了,走到母亲身边便问了起来。

    图片来自摄图网

    原来早在表姐结婚前一年,小刚哥被几个好朋友拉去玩牌,当然玩的也比较大。一开始自然手气很好,赢得比较多。那会儿他并未意识到朋友是拉他下水,引诱他赌博。

    看着玩牌居然手气这么好,赢得比工资多多了,于是小刚哥,膨胀了,一个劲儿地往里钻。

    回家越来越晚,工作日经常请假去赌,他开始觉得本本分分的工作只够温饱,捞偏门来钱快多了。

    后来……后来就开始输了,虽然中间也有赢过,但都抵不上轮番的大输,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个套。

    他越输越不服气,越想把钱赢回来,深信凭借一己之力定能够力挽狂澜,像着了魔。他忽略了一件事,这是赌博。

    坑越来越大,嫂子看小刚哥不停的以各种理由要用钱,加上每晚小刚哥都很晚回家。于是,起了疑心,在种种询问和旁敲侧击都无果后。

    某个夜晚,嫂子小心翼翼地跟着小刚哥,直到一个巷子里,透过窗户,看到小刚哥抽着烟、赌着博。

    难以知晓嫂子当时的状态,只知道她呆在那儿站了好久,然后转身一个人回了家。

    图片来自千图网

    那天晚上,小刚哥到家,两口子之间发生了很多事,那是个漫长的夜晚,只知道最后小刚哥说了句:“我要把输的钱赢回来”。

    嫂子不忍心看着小刚哥越陷越深,管着家里的钱,想尽各种方法拉小刚哥出这火坑。但是,一切都不遂人愿。

    无法从家里拿钱后,小刚哥开始变本加厉,转而把手伸向了亲戚朋友,据说向表姐也借了大几千,表姐以为家里有急事儿,就没多问,这些钱没过多久都消失了。

    后来,作为公司会计的小刚哥,开始从公司挪用公款,前前后后十几万,不过结果还是都一样。

    没过多久,东窗事发,公司发现小刚哥挪用公款参与赌博的事儿,便开始采取措施追回公款,再加上朋友借的钱也无力偿还,小刚哥连夜逃回了老家。

    嫂子得知后也赶回老家。无法面对巨额的赌债,难以直视今后的生活,失望的嫂子要求离婚,但是小刚哥不同意,两位老人也跪着哀求着嫂子。

    嫂子绝望无助地流着眼泪,对二老说:“他已经不是男人了,现在又陷入赌博,当初我喜欢的那个人我已经无法面对,今后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觉得恶心,跟他生的儿子我不要了,你们养吧”。

    两位老人无力的摊在地上,眼神空乏;小刚哥向疯了一样乱吼。

    在场的家人都知道“他已经不是男人了”这话背后的含义,小刚哥自尊心没了,将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在场的亲戚拉住小刚,怕他寻短见,然后小刚哥疯的跑了出去,越跑越远。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离婚,儿子暂时由二老带着,嫂子回到南京。回南京之前,嫂子坚定地说:“以后无论怎么样,南京的房子不准卖”。

    今后的事谁会知道呢,谁又能做主呢!

    当时正逢老家房子拆迁,两位老人拿到了两套安置房,分别是130平和70平,公司不断的追问公款,并声明要通过法律程序来解决这个问题。

    二老为了帮儿子偿还公司的公款,将130平的房子卖了,不然小刚哥就得坐牢。

    拆迁安置房在老家的价格本就不高,大概两至三千一平,因为事从紧急,买家打了折扣,最后不到三十万,即使这样,这对于一辈子都是农民的二老来说,同样是一笔巨款。

    剩下的钱还了一部分朋友的赌债,不过赌债的坑还没有填完。

    后来,小刚哥在老家专门给酒店送酒作为收入来源,老父亲则在工地上做着瓦工,又过了几年债务还清了,本以为一家人又可以重新回到生活的轨道上,可是…..

    这次回家母亲告诉我,小刚哥又去赌了,不知道输了多少,可能欠的太多了,小刚哥已经逃离老家,两位老人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好奇哪来这么多钱去赌。

    母亲说:“本钱输完了之后直接跟赌场借的,轮番借好几次,加上高利息,估计数额更加庞大。”

    我问:“那小刚哥的孩子呢?”

    “儿子跟着自己的妈妈在南京租房子”。

    “租房子,那原来南京的房子呢?”

    “卖了,上个星期,赌场债主带着一群人,在小区里面拉横幅写着欠债还钱之类,一大早上门要赌债,一行人只见家里只有两位老人就走了,不过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来骚扰”。

    谁都不知小刚哥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好好的家不能回,原本体面的会计工作也不能做。

    他是否会想,上一次一家人其乐融融,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

    母亲摇了摇头:人呐,不要太痴迷不悟,不要太亲信朋友。

    可能还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因赌博而破碎,愿赌局中人莫要执念太深,早日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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