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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我的少儿时代(上)

1/1我的少儿时代(上)

作者: 黄河浪子 | 来源:发表于2022-02-05 23:56 被阅读0次

      我出生、生长在大西北的一个叫尾泉的小山村。那里多山、少水,当年当地经济落后、生活困顿 ,孩提时代留给我的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饥饿,最高最大的愿望就是吃一顿饱饭,甚至是吃一碗小麦炒面。但是,除了饥饿,还有友谊。 儿童和少年时代的友谊是纯真无邪的,是高尚而美好的。随着青春的逝去、年轮的增厚,这些记忆越来越清晰,越咀嚼越有味道。

            我孩提时代最好的朋友是六十。六十是他的小名。他出生的时候正值他的爷爷60大寿,故名六十。他长我一岁,还是我的远方侄儿。我们那里有依祖父或父亲的年龄起名的习惯。我还有一个远方侄儿就叫五十,他就是在他的爷爷50岁时生人。我们村子里还有叫六一、五八的。五十、六十他们两个都是我小学、中学时的同学,而六十是我孩提时代最亲密最要好的伙伴。 我和六十不仅年龄相近,而且同在一个生产队,我们两家又是仅隔一条小巷子的邻居。我们小的时候村子里的孩子比较少,能在一起,就成了天然的玩伴和朋友。那个时候没有电视看,没有玩具玩,也没有公园逛,更没有少年宫,就是孩子们成天价在一起疯。每当吃完饭一放下碗,我就会条件反射似地在第一时间去找六十。

            六十的妈妈我们叫大嫂,每当我去找六十的时候,她总是一边做出忙不迭地找剪刀的样子,一边叫着我的小名喝唬我:“把牛牛割了!”我总要被吓得掉头就跑,惟恐被人家抓住把牛牛割了。割了牛牛意味着什么、有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我也没有想过,只是觉得割的过程的疼痛就让人恐惧、就让人受不了。我们五六岁的时候是没有裤子穿的。这可能是她想到割牛牛的缘由吧。跑上一大截,感觉脱离了危险区到了安全地带,便放慢速度,回头再看,确认大嫂确实并没有继续追上来,我就又掉头慢慢踅近六十的家门,怯生生地探头往里喊:“六十!六十!”六十闻声而出,我们两个小伙伴手拉着手,像放飞的小鸟一样,欢快地消失在狭长的街巷里。

     

        有一次我们在村后的坪上挖出一块地,回到家里拿上茴香种子,种在了我们开垦的半平米见方的地里。几天以后下了一场雨,我们就天天跑去看。发芽了,长叶子了,有了枝干了,我们无异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心花怒放,快乐到了极点。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品尝到了大自然的奇妙,也品尝到了人生的第一次成功。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我们一起上小学了,而且就在一个班。六十的脑瓜特别的聪明,我生性愚笨。一篇课文我还没有读会,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小学我们一直是一个班,到了中学也一直是在一个年级、两个相邻的班。他的强记一直是我艳羡不已、佩服不已的。他不仅智商高、智力条件好,体力也比我强。

            记得在我们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看见郑家园子的枣子红了,就领着我去偷枣。到了枣园,他先过去侦察了一番,四顾无人,便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树。他在树上摘,让我在树下拾。不一会儿,突然,他跳下树来,悄声而急促地告诉我:“来人了,赶紧跑!” 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撵。跑着跑着,听见身后有大人奔跑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我回头一看,可了不得了。不看则已,一看我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

            凶神恶煞般地追上来的正是枣园的主人、外号叫尕日鬼的郑学新。此兄平日里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游手好闲、面露凶像,人称外号“尕日鬼”,大街上见了还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往往是绕道而行,惟恐避之不及,何况今天我们大错铸成、有愧于人。

            料定今天是难逃魔爪了,我就以屈求伸,索性站住,一边掏口袋里面的枣子一边告饶说:“尕日鬼,我给你把枣子放下。”我不知道“尕日鬼”是人们给他起的不雅的绰号,还以为是人家的大号。好在他似乎并没有计较这一点,可能料定我不是元凶,或许人家早已经判定我是囊中之物,所以超过我继续往前追赶六十去了。我看见机会来了,简单地放下几颗枣子应付了事,私藏了大部分胜利果实掉头向反方向没命地逃遁。

            后来想起来,可真有点“落水要命、上岸要钱”的味道。那次我是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六十可就惨了。他当初看见枣园的主人来了,没有来得及缘枝爬下枣树,而是直接从树上跳下来的,所以浑身被枣刺扎伤了;后来他还是被“尕日鬼”追上了……

            作者简介:尚可元,笔名耕夫。曾经从事自己热爱和痴迷的新闻工作26年,受到甘肃省记者协会和共青团甘肃省委的联合表彰,被授予全省最佳优秀青年记者、甘肃省新长征突击手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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