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杜打电话给我,带着哭腔说:“老熊要死了!”我一时语塞,咋子呢?然后一顿沉默。
老熊是我的领导。
我编过段子来戏谑过他,也有点员工对领导那种天然的畏惧与“仇恨”……领导,总是让我们浮想联翩。他的一句话会被放大;他的一件事,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然而,在开会途中,12月27日16:47,他一头栽下去,体温逐渐降低,嘴唇逐渐变白,呼喊不应……前一秒还布置着工作,商量着对策,下一秒就永隔了!他才49岁,1973年生人。
他在我心目中是枭雄啊!我们这种学校,情况错综复杂,只有他,才挑得起这么重的担子,处理得了波谲云诡的态势。他想离职,几经辞职,不被允许,这下子啊,一声长叹!
老熊还是像兄长。
我年轻时,他认为我调皮捣蛋,野性未得到驯服,不讲规则,我懒惰贪玩,他会像兄长一样教育我,声色俱厉。只要我“正常点”,他又给我介绍朋友,语气温和;我不懂事时,他妻子卢老师来开导我……其实,贵人一直在身边,是我不懂把握与珍惜,是我太蠢哦!一直蠢!我腐朽地认为,他是领导,我是员工,我们之间有天堑!
去年夏天,我要离职,他受了来自集团多少责骂,他没有讲,我猜得到……呜呼哀哉!今早,他的办公室的灯还开着,大家下意识认为“老熊来得真早!”,可是,仔细一想,他昨天连灯都来不及关,现在还未说一句话,就躺在重症监护室,冰冰凉凉,全脑出血,估计他再也不用费心思考了,不用头疼了!这下子他不失眠了,可以放心地睡了。
呜呼,没有血缘,同样悲哀。同事15年,兔死,还狐悲,更何况这样的情况,泪眼迷蒙啊!
昨晚,一夜难眠!今早,浓雾弥漫,温度一度,在重庆,这是极冷的。小雨还在了无心思地飘着,黄桷树叶子湿漉漉的,教室里的灯光惨白。今天月考,监考。还好,学生没有精力来关注老师,眼泪揩了又揩……
成年人了,把情绪控制一下,继续“敢问路在何方”,坚信“路在脚下”。做卷子!学生要一诊考试了!
有些计划书,编辑了一半,发不出去了;
有些年终总结,只有发给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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