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下大雨,好几位事先答应今天去市中心某五星级酒店参加会议的人临时变卦不去了。以前有一次,也是早晨下雨,我本来那天要去上海植物园的。天公不作美,意志一软弱,也没有去。愧疚地把临阵脱逃的想法告诉老板时,他很生气。
在我的人生经历中,答应别人后违约的情形极其罕见。上海植物园发生了一次,那天雨不大;通领科技发生了一次,那天是一个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如注的晚上。现在回想起来,上海植物园那次违约总觉得很愧疚,通领科技那次违约无可厚非,极端天气出于安全考虑,真不适宜出行。
在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张家洼里(有可能是盘头咀上,时间太久记不清)播种荞麦。回家时已经到晚上了,天色都暗了下来。如豆般大小的雨点箭一样砸向地面,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刹那间传来一阵阵土腥味,犹如机关枪扫射地面。大地和路面瞬间由黄色渐变成褐色。那块田地是我家最远的田地之一。我们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好几只迅速生长的小鸡也在迫不及耐地飞来飞去寻找遮风挡雨的地方。那天我们是幸运的,我们没有被淋成落汤鸡,只是略微淋湿了衣服。在大暴雨真正来临时,已经到家了。
有一次,我们去胥家堡子看戏,回来时也下雨了,那天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途径马咀后,要过几条之字形的山沟。其中有一条小山沟很难过去,下雨天道路泥泞,路面很湿滑。一个善良的陌生大爷把尿素袋子铺在路面最湿滑处,把我们兄弟俩一个接一个地抱过去,踩在那个防滑尿素袋上。
在郭嘉中学上学时,高二下学期开学次日,领书的当天也是大雨天。回家的时候雨很小,爬到半山腰时,雨越来越大。那天我彻底淋成落汤鸡了,爬山途中滑倒后,书籍从开口的书包里倒出来,沾满泥土。啥都顾不了,只能重新放回书包里,继续往家里走。全身湿透的狼狈相早已抛到九霄云外了,只求安全回到家。同路的同学那天记得不太多,只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同村的晓霞在前面还担心我的安全,我那天穿的鞋子很不防滑,雨天走路不便。回到家后,心急如焚的父母亲说不出是喜出望外,他(她)们看到我当时窝囊的样子,也是很伤心的,还好总算平安地回到家了。我妈说她看到我刚刚进门那一刻,看到我变得很小很小,变得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了,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和感受。
小时候,有一次大雨连续下了好几天。巴拉妈来我家避雨,她家那时候房子很破旧。在半夜雨稍微小点的时候,她还回家在地窖里去拿西瓜、果冻到我家,分给我们吃。我家的房子也很不好,也是大盆小盆在接水,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当时我年龄太小,安全意识淡薄,不像现在。大雨过后,我们去到东咀上看窝坨河。窝坨河的河水早已漫过河堤,就像一条巨大的袋子一样,在两座大山形成的巨大山谷中蜿蜒盘旋。即使和我们直线距离有二、三公里,仍然可以听到非常明显的经久不息的河水奔腾不息的巨大响声。雨后,我和妈妈去麻子崖上看我家上堡子湾的小麦,整个上堡子湾家家户户的小麦大部分都在长时间的暴雨、大风蹂躏下倒伏了。小麦倒伏后会严重减产,质量也会严重下降,并且不易收割,麦秆也容易腐烂,小麦倒伏后也很容易发霉发芽。
秋季开学那段时间很容易下大雨。在一个开学季报名那两天,我和凯凯、健健在我的老同学贵强家被大雨困住了。贵强那时候去新疆阿克苏拜城当兵去了,他的姐姐云云在家,他妈妈也在家。我和凯凯、健健站在房檐下,看到云云穿着凉鞋,挽起裤腿焦急地跑来跑去,在雨中收拾家里的物件。雨休后,我和凯凯、健健准备回家。刚刚走了没多久,在郭嘉卫生院旁边的小巷子里遇到健健的姐姐芳斌,她把健健挽留下,让他那天寄宿在郭嘉镇亲戚家了。我和凯凯与健健告别后,迅速地赶路回家,在临近半山腰途中还碰到一条活蹦乱跳的菜花蛇。凯凯对我说,幸好健健今晚在郭嘉镇住下了,如果他没住下,我们三个人一起回家的话,会更加困难。那时候路面仍然很湿滑,还在慢慢下小雨。健健和凯凯同岁,凯凯身体非常高大强壮,健健身体很矮小瘦弱,虽然健健家的家庭条件比凯凯家强无数倍。
有一次我和妈妈在盘头咀上锄洋芋时,也下大雨了。我们迅速地回家,到达拣子地时,幸好在路旁的苹果树园子里看到有个小房子。我们进去避雨,崖湾的劳劳也来避雨,小房子里很狭窄。有好几条千足虫(马陆)在墙壁上行走,我还在劳劳的外套上看到一条千足虫,提醒他让他把它弄下来。后来雨停了,我们回到家时,看到门口的大涝坝早已水漫满溢出都快漫到大门口了。
我家以前院子东面的厨房在长年累月的岁月侵蚀中,早已破败不堪、不堪重负了。先是漏水,然后右侧的一根大檩子受漏水影响,腐蚀后断裂了,灶台上面的椽因为烟囱进水的缘故也腐蚀断裂了。虽然后来做了很多补救措施,连珍爸爸帮了很大的忙,在房屋内侧靠近墙壁安装了一个很结实的柱子。在一个暴雨天的早晨,突然院子里发出一声巨大的响声。厨房的半边房檐坍塌下来了,因为雨天房檐严重渗水,重量迅速增加,终于支撑不住了。我看到邻居家的喜堂在我家院子里西北面小巷子路口向我家张望。
我家主房后面以前有邻居家的涝坝,也有大树。不知道是因为老鼠洞还是腐烂的树根导致的。我家主房地面曾经两次灌进大水。在雨天的半夜,父母亲拿着麦秆等物品去外面堵塞进水口,邻居的妇女也被惊动了。现在外面的大树因为树干严重开裂已经锯掉了,以前小巷子筑路时也把涝坝填平了。我家的主房至今仍然破旧不堪,墙壁后面檩子下有巨大裂缝延伸到地面。房屋北侧的几十根椽子有明显移位,那些扭曲的木条非常明显。几年前危房鉴定,我家的房子被评为危房,村里免费修缮了下,在北侧檩子旁边的椽子下面加了一根弯弯曲曲的椽子。那根椽子大小头非常明显,且严重弯曲,感觉很不受力,并且加上去的椽子和檩子没有保持平行。以前主房内侧的两个凹进去的墙架子也没有堵塞起来。我感觉那次房子修缮完全失败了,既弄的难看无比,又没有从本质上解决房屋质量问题,形式大于实质。
上初中时,有一次也是大雨天,班主任逯老师给我送来一把很大的黑色旧雨伞,我那天没有回家,而是住在同学刘来增、刘永刚租的房子里。
我们村去郭嘉镇的交通很有意思,如果走公路途径寺咀村绕行的话,需要十公里,如果走山路羊肠小道的话只需要二、三公里。我们在郭嘉中学上学时就是每天爬上爬下走山路羊肠小道的,每天下一座山,爬一座山。隔壁自然村崖湾的学生每天中午还回家吃饭,每天下两次山,爬两次山。崖湾比我们自然村距离郭嘉镇稍微近点。崖湾去郭嘉镇走的是红土湾,我们村走的是盘头咀。那些路现在估计快被荒草埋没了,走山路的人越来越少,学生越来越少,老人越来越多,公路路况越来越好,私家车越来越多,羊肠小道自然很少有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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