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的霓虹,在瑟瑟的秋雨中泛着寂寥的光,也还是一如既往的车水马龙。
阴云如墨汁般撒在湛蓝的空中,在她看来,就如同上天给自己下的一封战书,多么可笑、荒诞的事实。
路上的车卷过街道,飞溅起一团团泥水,掺杂在排出的烟中,不禁让她感觉到恶心。在这静谧而又喧嚣的都市,她如同一颗永远都找不到位置的棋子。
踏着被雨水和泥泞折磨不成样子的鞋,疲惫的身体任由风雨的摧残,小小的背影,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电话铃一阵响起,她伸出手,用冻得通红的手指去摸索衣兜,看清来电人,身体颤了颤,指尖沾着雨水从屏幕上划了一道。
只听对方不友好说道:“可别让全场都等你一人,你还以为自己是哪个恃宠若娇的小姐吗,你最好想清楚点,最好要听我的话,不然,你父亲,你,都是要身无居所。哦,对了,还有你母亲的那块地界!”
听到这儿,她终于忍不住了,瞳孔中充满血红,却没有掉一滴泪,稍稍发紫的唇微动了动,本是想反驳,可如果说了,之前的这一切都前功尽弃,直到对方挂机,才狠狠地甩下手。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时至今日,她也只是个13、4岁刚上初一的孩子,而她要承担的是一个成人都经不起的“责任”,她要有百分之二百的心里准备去接受一次心灵的耻辱和折磨。
话说如此,这是前一个月结下的梁子
父亲在商业界的也算是有些名声,家里也是吃穿不愁,只是父母在她很小时就离异,因为对方都很强,有时硬碰硬就会吵起来,在她六年级,母亲才答应来照看陆羽汐,一并辅导她的学业。
可好景不长,母亲因那次事故,就永远地消失在云雾中了。这些经历,一次次地戳痛她的心,也造成了现在古怪的性格。
随后没多久,父亲因事业问题,需要搬到河南定居,陆羽汐也不例外,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还有这所初中。
听说这学校跟她这样有家世的人物很多,初来乍到,有些事她是要避着点的,像班里那群到处沾花惹草,整日一副睥睨人的面孔的女生,她觉得,那段装着像各种玛丽苏剧情中的圣母白莲花一样的日子,真的是受够了。
尽管这样,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与她结下梁子的人居然是比她看起来还要老实巴交的女生。
周芗,她刚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这个女生,小提琴拉得很棒,而且一看就是娇小温柔类型的。平时看来根本就不是那种爱惹事没事挑别人刺的。
但是一次艺演,是全市举行的,每个班都要选出一名同学代表参加。周芗在很多个市级省级的大赛中得过奖项,也参加过几次艺演。按理说,选她去,看起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班主任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选了让陆羽汐去。
她偷瞄了一眼坐在角落中的周芗,见她不做声,也没有什么表情,陆羽汐松了口气。
理由,是美其名曰的照顾新同学,可陆羽汐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她们两个是从没搭过话的,因为都不爱说话。放学后,她竟然去安慰周芗,那以后,陆羽汐简直觉得自己就是脑子缺弦。
陆羽汐说:“同学,你别介意,我也不是有意去参演的,老师也说了,是照顾新同学,明年这位置肯定是你的。我就是想说,以后我们还能和睦相处,你应该不会怪我吧……”她的声音很明显的弱了下来。
好死不死,换来的却是周芗冷嘲热讽的一句:“不想可以放弃啊!”撂下这句话,就转身走了,只有陆羽汐呆呆地驻留在原地,,
在这以后,也没发生什么,就是听班里几个挺猖狂的女生私聊过,说这次艺演对于周芗来说,很重要
原来,周芗从小母亲就把她留在了舅奶家,然后,跟被人跑了,就是因为父亲不中用,没有什么本事。舅奶家是很有钱的,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好歹也是亲戚,就把她收留在了家里。
上个月的某天晚上,母亲突然来电,说如果这次艺演能进前三的话,她就给周芗一个惊喜。
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让周芗每天都坐立不安,从早到晚地练习,只为了艺演上一展风采,也是,进前三,对于她来说,很简单。
但是现在,她连这个机会都没了,拿什么去见母亲,她大概早都忘记了母亲的样子。
陆羽汐了解了情况,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地道,还是决定去找了班主任,可班主任说,不行了,已经报上了,全市那么多人,领导不好改,让陆羽汐别添乱。
陆羽汐心里过意不去,每天看着周芗浑浑噩噩,想安慰也不能。她本以为,周芗就是简单的讨厌她了而已,却没想到,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这回忆,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而消逝了,她贴在耳边,本是想着又是周芗打来的,却传开了他的声音。。
“娘,不,陆羽汐,你在哪儿?别信周芗的话,她一定有阴谋,你别动,我去找你,”还不等他说完,陆羽汐果断地给挂了。
他,她们班有名的半吊子,但是成绩总是名列前茅。陆羽汐不知道他的名字,因为班级都是不点名的,他也不喜欢和一群男生混在一起,向来是独来独往,所以也没人去招惹他,自然也没人刻意叫过他。
陆羽汐刚转到这里一个月不到,他就过来凑近乎,陆羽汐起初是很反感的,问他为什么,他只说看着眼熟,就当是熟人了。
他还闹着说要叫陆羽汐娘,这件事陆羽汐就也是一听而过,闹着闹着,也熟悉了这个称呼。
她艰难地笑笑,自语道:“我怎么能把你也牵扯进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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