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战争一周年

        俄乌战争很快就一周年了。

        回忆去年的2月24日，俄罗斯突然发兵进攻基辅，当时的报道说乌克兰的空海军已经全军覆没，俄特种部队空降基辅机场，总统府几乎骤然沦陷。我很惊讶，乌克兰难道是不设防的？但后来泽连斯基说出“我不要顺风车，请给我武器”的名言，民选政府坚守基辅，每天发布视频，让本国民众和国际社会看到誓死捍卫主权独立的决心。起初几天谣言纷飞，有说泽连斯基其实已经逃出基辅，视频都是伪造基辅的街道背景；有说基辅已是孤城，很快就会沦陷；有说大帝用兵如神，大将一战封神。而国际社会除了惊慌失措，就是多国迅速增加自己的国防预算，增强军备，以备不测。当时的形势，就如潘多拉魔盒打开，世界眼见永无宁日。

      从春到夏，从夏到秋，从秋到冬再到春，一年过去了，基辅依然挺立，乌克兰得到了几乎整个西方世界从道义到武器的全方位支援，越打越强。泽连斯基则成为国际社会最耀眼的政治明星，整个2022年几乎所有的国际会议都以俄乌战争为必选话题，邀请他发表视频演说。欧洲国家的领导人争先到基辅访问，为乌克兰声援鼓气。有些领导人还不止一次到访基辅，还要叫上邻国的首脑联袂访问。而本月20日的拜登到访，无疑是个里程碑式的高潮。这个年过八旬的白发老者，冒着冬寒，乘坐了10个小时的火车到达，精神矍铄，面貌慈祥。俄罗斯对此公访乌显然极为愤怒，但又无可奈何。普廷准备很久的国情咨文被他这么一来，风头大减。

      这一年乌克兰大地战火纷飞，军民死伤惨重。而俄罗斯的阵亡人数更是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上升。据乌国防部每日发布的数据，截止今天，俄军死亡人数已达14万5千零60人。乌克兰的伤亡人数应该也是数以万计。而从俄罗斯在战场上陷入被动开始，就发动了对乌克兰城市基础设施和民用目标的狂轰滥炸。给乌克兰人民的生活带来深重灾难的同时，却无法改变战争的走势。徒然增添两国之间的仇恨。                                                       

      这一年俄方从对乌发动“特别军事行动”到不得不下达部分动员令增兵，最后把战争定位为“卫国战争”，在战争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从要对乌克兰“去纳粹化”、“去军事化”，到自导自演卢顿地区的公投入俄，最后演变为抗击整个北约，对抗整个西方世界。这个曾经诞生过很多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科学家和艺术家的民族在逻辑自洽上陷入乱麻似的混乱，在政治思维上疯狂回追古代社会，一头扎进丛林世界，不管不顾。                 

      这一年的战争让大国旁的小国怵然惊惕，纷纷加强军备，抱团协防。新加坡的李显龙总理在解释为什么要在联大会议上投票赞成谴责俄罗斯的决议时这样说：“新加坡是个小国，如果这个世界允许用武力来改变疆域的话，新加坡也就不存在了。”而从战争一开始就全力以赴支援乌克兰的，就是波兰、芬兰、立陶宛这些东欧小国。除了地缘政治的原因，更有刻骨铭心的历史记忆。北极熊对土地的贪婪是深入骨髓的，他们贪得无厌地侵占邻国，就像果戈里笔下的守财奴泼留希金一样，既贪婪又吝啬，既狡诈又愚蠢，守着全世界最大的国土，让丰富的资源沉睡发霉，却对邻居的财富虎视眈眈。                 

      孟子说过：“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于死。故善战者服上刑，连诸侯者次之，辟草莱、任土地者次之。”但人类社会的战争频率却不因此而降低，到一战、二战而达到顶峰。二战之后，人类社会痛定思痛，才制定了战后的国际秩序和和平准则，寻找到以科技发展和贸易合作为增加国家财富的渠道。战后和平的八十年，是人类社会发展最快速的时期，也是全民福祉提高最快速的时期。在这场俄乌战争中保持中立的印度，其领导人莫迪也当面告诫普廷：这不是个战争的时代。                       

      这场战争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这两个本来同是斯拉夫民族的国家，从此结下的深仇大恨不经岁月的洗礼势必不可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