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说起理发我最不喜欢了。我一年大概也就理发四五次，除非头发长了太长了，或者李姐看着我那发型想要拿剪刀剪的时候才去理发。

今天从海安到苏州总厂帮忙电器整改，下班时候又被那个同事逮到了，就拉着我想给我理发。十月份我来苏州时候就被他理过一次发，他自己在网上买的理发推子，学理发，真是逮到一个人就是一个人。他的手艺十分地不错，至少我被理的短短的发型李姐看得上眼。

记得小时候理发都是理发师傅下村里给老人、小孩理发。我小时候理发的师傅是我的表姑爹，在我映像中他是一副嘻嘻哈哈的神态。那时候理发没有电动的，都是机修手动的。他当时还编了一首歌谣，我现在还会唱：“师傅剃头有三件宝，剃头剪子、刮胡子刀，铲刀布，空中飘，不管是眉毛、胡子一把捞。”想想他要挥舞着那块铲刀布在空中飘动样子，用刮胡刀把客户眉毛和胡子都给刮了干净，不知道客户会不会打他。

小宝出生我回去，李姐看到我长长的头发又被说了，其实我在回家就理过的，但发型没有达到她的审美观。李姐拿钱让我到表姑爹那里理发，还有一点是他那里收费最便宜。自从我到外婆家念小学时候，后又去外地读大学和打工，就再没有见到表姑爹上村里给村民理发，此后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我问道：“姑爹现在还在理发？”

“恩！在新桥下面左边开了店面。”李姐答道。

到新桥下面我一时还没有找到，他店面没有挂店门牌。我反转回头才看见他正在给客户刮胡子，他老了很多，若不仔细打量都认不出他来。

我让他猜我是谁，他始终没有猜出来，我只好自己报家门，说是上张春华儿子。他才反应过来，拍拍自己脑袋说道：“老亥啊！我表兄弟！看你样子我真的认不出来，十几年了，见你还是小时候。”

“恩！我一直都在外面，就过年才回来一趟！”我回道。

在他打理我头发时候，我打量了他店的布置。看上去十分地简陋，我前面墙上挂着一块镜子，下面是木制台面，台面上有电动推子、机械推子、剪刀、刮胡刀等；门口有一个木制洗脸架、架子左上挂着白铁皮铁桶，可以在里面加热水，下面接着一条水管，这是给客户洗头的，架子右上挂着一条灰黑色铲刀布，看铲刀布那光溜溜的包浆，都怀疑是我小时候看到那一条。在这里还可以见到小时候给自己理发的工具，那时我便想到他编那首歌谣，想到了我的眉毛。

在外婆加念书理发去的最多的店面是小娥阿姨开的，她是我红大嫂（堂大哥浩生的老婆）弟媳，也是有这种关系才经常关顾。念大学和打工回来到外婆家时，头发长了，也会去她那里理。

贵的理发店我没有去过，我记得理得最贵的是过年的时候，收了我三十元。一般找到十元的店就可以打发我的发型。我想是不是可以网上买个电推子，自己推个光头。这个想法……我记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理过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