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芦涯上只有一处院子,是楚闲的家。三岁之前,楚闲跟着父母在那里生活。楚怀峰外出后,楚闲随着母亲搬去姥姥家住。算起来,院子已经十几年没正经住过人了。
孤零零的院子略显苍老但没有破败。这一切多亏了楚闲的姥姥。老太太每个月都会去院子里打扫一番。上学之前楚闲也跟着去。上学之后去的次数少了,不过暑假和寒假也会去一两趟。
今后一个人如何生活,楚闲根本没有规划。在他这个年龄,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如动嘴皮子一样简单,在他眼里一切轻而易举。生活不过是衣食住行、吃喝拉撒。
楚闲躬身趴在玻璃柜台上,一笔一划地在笔记本上列着要买的东西。他和徐小酒已经商量过了,楚闲只是按记忆一样样写出来。楚闲写得横平竖直、端正整洁,比期末答卷都要认真。赵晓红可在对面看着呢!楚闲想,虽说字如其人有些牵强,但写得跟狗啃了一样确实丢人。写之前,楚闲还动了些脑子,为了防止遗漏,他按照衣食住行进行了分门别类,这样避免了涂改和添加。
肥皂 1包
晾衣架 5个
……
方便面 2包
火腿肠 1包
……
赵晓红站在柜台对面看着楚闲低头写字。忽然,她轻轻地将小臂平放在柜台上,撑着身子。她慢慢俯身低头,凑到楚闲上方。也许赵晓红想看清楚楚闲写的什么,也可能她想闻闻楚闲头发的味道,也许什么都不为,她只是童心未泯,想离楚闲近一些。
楚闲感到轻柔温暖的喘息如同一股柔和的春风,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抚过他的发际,扫过他的额头,滑上他的脸颊。其中一缕被他吸入肺腑,香甜温暖。余下的气流带着温热,钻进了他的怀里。
楚闲抬头想看个究竟。此时,赵晓红居高临下,楚闲正抬头仰视,两个人竟四目相对。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两个人同时愣住了,谁也没想到会如此之近,几乎额头抵上了额头。本能的两个人想躲避对方的目光。
楚闲看到赵晓红的脸颊难得出现了一抹红晕,如少女般娇羞。
赵晓红心里有些慌乱,但紧跟着便坚定下来。她抿起嘴角,似乎赌气般身子又往前探了一下。
楚闲似乎感觉到赵晓红光滑的额头传来的体温。玫瑰花的香味更浓郁了。楚闲的脸腾的布满红云,然后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赵晓红向前探着身子,她自己没有留意此时领口已经张开,胸前的那片雪白,亮莹莹的,被楚闲真真切切地收在眼里。
仿佛被一辆疾驰的列车狠狠地撞在了头上。楚闲觉得他的灵魂被撞出了躯壳。他的大脑停止了思维,但他的眼睛却格外清明。
楚闲看见他通红着脸,慌乱地又抬起头来。
楚闲看见他和赵晓红再一次四目相对。赵晓红脸上的红霞更艳,她薄薄的唇瓣颤抖着微微嘟起,那玫红色湿润的嘴唇慢慢地向自己靠了过来。
楚闲看见他还是没有勇气接受这人间最温柔的馈赠,他慌乱地直起了身子。
楚闲看见赵晓红羞赧地张开嘴说了两个字,楚闲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从唇形判断应该是“傻子”!
楚闲看见徐小酒在货架后面张嘴说了一句脏话。楚闲同样也听不清徐小酒说了什么。不过楚闲知道徐小酒说的是“妈的,不要脸的狗男女”!
楚闲还看见小卖部的门被人推开了,徐小酒向门口跑去。
楚闲仿佛被禁锢在了另一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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