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是闺蜜的初中同学,一次和闺蜜逛夜市偶然遇到便一起吃了烧烤,后来得知和我家只隔着一个公园,又都喜欢跑步,就约了假期一起晨跑。
离开之前和W的最后一次晨跑,因为我身体不适,就一起在公园里散步,他指着那些核桃树告诉我:以前放学他们经常来打核桃。这里的一些苹果树现已被移走了。
一路一直聊着杂乱无章的事情,他姐姐做的红烧肉很好吃,因为父母的期望,他不得已报考了自己不喜欢的大学,这一次,终于可以如自己所愿,参军本来就是他从儿时延续至今的愿望。
等我们走到一个果园里时,8点左右,很安静,阳关簌簌地洒落在树梢上,如冬日纷纷落雪洒在睫毛上一样温柔。
相对无言地坐在树枝上。
树下长满了狗尾巴草,我看到草尖上停了一只蝴蝶,便悄悄凑了过去,W碰了一下蝴蝶的翅膀,却发现:真的是完整的蝴蝶的翅膀停留在草尖上,许是几个顽皮的小孩恶作剧。美好的有几分残忍。
我指着果园前面的小山坡,开玩笑道:带你去看海,翻过这座山就是海了。
我们站在小山坡上,看着高速公路上往来的车辆,听着轰鸣的噪音,然后笑的前仰后合。
之后一起去了小区门口的一家包子店,他说要一碗小米粥,他要了一笼鲜肉包子,我要了一笼土豆包子,最后还是觉得鲜肉包子好吃。
对于小米粥,苹果树,跑步,这样词汇在我的生命里有一种别样的意义,刚好,在8月11日的早晨都集齐了。
闺蜜在给我的信里谈到W时说: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不读书的人身上有一些粗鄙,或者说,不止一些。
的确,我不能和W谈诗歌,聊席慕容、龙应台,不能和他交流我读的新书,但只是和他在一起晨跑,呼吸新鲜的空气,再去小店里吃一笼包子,不用谈文学,聊新闻,说梦想 ,也可以相处的很舒服。
我突然想起张爱玲在《天才梦》中写:生活的艺术,有一部分我是不能领略的。我懂得怎么看《七月巧云》,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风笛),享受微风中的藤椅,吃盐水花生,欣赏雨夜的霓虹灯,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出手摘树顶的绿叶。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
也许生活中的书,有一部分,W未能领略,但我丝毫不觉得粗鄙,因为还有更多的书,他懂得如何去欣赏。
有些咖啡馆会特意用粗糙的水泥来做墙面,不刻意的修饰也别有一番风情,有些粗糙,往往是另一种的精致,我并不掩饰一个人的粗糙,只是在某个时间,某个场合,比那些刻意修饰雕琢,然后出现在你面前的精致无比的美丽多了一份自然。
之后的一年,他如愿去了新疆参军。之后联系少了,偶尔通话,他依然是一个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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