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不是玩笑话。我说过的所有话里都实践着我的预想。我可以放弃房子、树以及晚安,以及所有动词。
过去我害怕眼睛,所有人的。现在不怕了,因为我懒得再去对视了,还有我也眼露了凶光。我发现大年三十跟我爸打的那一架非常有作用,至少把我身上的沉重包袱轻松松地就摔在了地上,而且发誓永不再背。讲真,以前就是胆子太小了,害怕死人,害怕背后的闲言碎语,现在我随时手握凶器。压力大的时候我拉屎都拉不出,现在一拉就是一大坨,整个朋友圈的人都吃不完。鸡巴旁边长了个瘤子,好像是毛囊发炎了,应该是最近天天坐在公司导致的,前段时间长了又消,现在复发,可能跟我学C4D学得太凶有关。那玩意儿压迫着我整个膀胱,撒尿都疼,更别提弯腰穿皮鞋了。我每天上班都要穿皮鞋,还有正装,大家出去吃饭时人家就说一群卖房子的。当然我这口才是不可能了,不然我早去销售别墅了,一单提个五万块,潇洒秘鲁走一回,吸毒吸到安乐死。今天看到篇文章说比较好的自杀方式是让子弹穿过太阳穴,子弹损伤脑组织的速度甚至超过神经感应的速度,所以这是无痛死。但我不太欣赏这种自杀方式,一是手枪太难搞了,而且也许等我搞到了枪,对枪的兴趣可能会分散我的注意力,瓦解寻死信念,二是子弹穿出大脑时,一地的脑浆还得麻烦人去清扫,死了还不让人省心这种事去我不愿看到的。
话说回来,虽然我确实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但无意中我总是生活里麻烦朋友最多的那个,比如朋友们借了我好多钱我一直还不起,各种琐事解决不了四处求助,虽然视物质为狗屎但我自己也匮乏确实给不了别人什么,而精神上相当吝啬,兼容度极低,重度精神洁癖,冷暴力冷起来我自己都害怕。我不知道感性和理性究竟是怎么并存的,只知道自己可以同时将其各自发展到极端。一方面批判万物,连石头的晶体结构也不放过;一方面任由情绪蔓延,仿佛可以跟全世界比心。谁能一个人活得很好呢?不好,一个人总是糟糕的,只不过是两个人及以上会更糟糕。身边有人就给我压力,我有时候觉得人和人之间就是约束的关系,当然有时候这种约束于我利大于弊,而且和离我越远的人相处,我会越觉得自由。以前怕我爸怕得不得了,玩个手机都要时刻提防着他脸上的不耐烦,讲真现在要谁还有这种作为的话,我随时做好了把手机砸过去的准备,除了给我发工资的人,不然你又不给我发工资,我干嘛要看你脸色呢?职场里我的三观也不太正,大致就是只不过是找个地方学习顺带混口饭吃,混不下去就拉倒我再挪个地儿。主要是我主动抛弃了未来,什么房子啊车子啊都没兴趣,因为可能活不到那么久。而要是大灾大病呢,要搁我自个儿身上我肯定就赶紧吸毒嫖娼把身上的钱都花光然后等死,要是是亲人咋办呢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没钱给你治,只能到处借,或者卖肾卖器官啥的只要能搞到钱都可以,要最后还是凑不到,那没办法就只能大家抱头痛哭一顿然后等死吧。极度缺钱时我还想着去贩毒,咱们肛门紧致有弹性,得学会资源优化配置。还有很多类似的想法,从没实施过的原因当然不是惧怕犯罪,我也不觉得蹲个监狱对人生的影响有多严重,因为我本来就不想拥有个正常的人生,当然监狱里可能会很无聊这点让人不开心。没有犯过罪,没有做过违法的事,甚至破坏公德的事也没干几件,和朋友出去也没谁像我这样俨然社会主义好青年的形象更正,真的只是怕给别人造成麻烦,一个人玩什么都好,要开心吃屎也没谁会介意,但影响到别人就不行了,比如别人也准备吃的那图坨屎,你抢了干啥呢?
有人觉得我说过很多从未做过的事,纯粹异想天开。我也承认想法肯定跟现实是肯定有出入的,现实还得取决于当时的心理状态,只不过这个世界上大概知道我会干出什么来的人就只有老张。其他人——不管是认识了多少年的,说过多少话的——都会觉得小子你想多了。其实很正常,因为我把大家都当成傻逼还义正言辞地喊出来,所以大家从我口中听到的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再无其他。我大脑里的自动分类功能很简单,基本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就可以将其归类到“傻逼”或“半傻逼”里,不存在别的选项。
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以我之见,我确实是在与大家背道而驰,开始逐渐从高斯曲线的峰值下滑。这种下滑势头的加重,除了心理定势,还有就是我对自己抱有简陋的自信,觉着在社会上混口饭吃应该没啥问题,前面都说了我的主要目的是找个地方学习。我的要求这么低,第欧根尼都脸红,他再怎么都还要阳光和桶呢。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我去尝试然后鄙视,我站在形而上学山峰上鄙视所有一切,语义、具象、享乐主义。我最讨厌及时行乐了,浸淫于局部的行为让我愤愤不平,恨不得告诉所有人在整体上一切都是狗屎一样的,缺乏明晰的思维是不值得存在的。只是有时候想起来,我放弃一切的背后,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享乐主义吗?我知道了,这他妈叫享悲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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