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村参加了一个白事宴,据说好多人都已经阳过了,但是也该预防一下吧,万一又复阳了呢!本来不太情愿回去,但五年前,家父安葬仪式上,我的这位发小哥们儿人家给我捧个场,总有个礼尚往来吧?纠结再三,旁听了村里亲戚的疫情感染势头,他们都说不少人阳了,但没那么大惊小怪。大家出入聚会都不以为然了。
准备去时,特意用温开水和了点盐,反复漱口漱喉咙,带上两层口罩。上了出租车司机也还带着N95口罩,到了目的地,竟然发现大家口罩戴得人寥寥无几了。遇到好几位乡亲长辈还勉强戴着,由于回去的机会不多,有些已经容颜大变,或瘦骨驼背,或须发兼白,或口罩遮掩地不好猜测,但是人家都还能叫得上我名字来。出于礼貌和乡亲的眷恋之情,我还是摘掉口罩向他们问候了又戴上,并且有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接近宴席时分,大家陆陆续续走进饭店,烟雾缭绕,人影绰绰,饭还没有上桌,大家几乎全摘了口罩,围桌而坐。又遇到了另外几位发小同伴,如今也是大变样。有胡子拉碴戴绒线帽子的,有光眉俊彦秃顶的,有眼袋血丝发质无光的,都是守着根据地活到了知命之年,眼看就要奔六了。这些阔别多年的同伴见了我甚是稀罕,主动问候的,远远点头的,还有碰杯握手的。这些伙伴儿时跟我很玩的来,况且当年都是家母的数学课学生,所以他们对我记忆颇深。
那位胡子拉碴戴绒线帽子的伙伴儿还要我说出他的名字来,也许是考验我是不是很清高了,其实在考验着我的记性看如何。我心中想着“喜”字,但是不知该如何给他组词命名,正有些尴尬之际,他说:“我是喜乐哇!”我笑了,赶紧和他握了握手,看他脸还是横向发展挺富态的,我还夸了一下他身体挺棒哦,他却不无遗憾地说,腿受了伤,久治不愈,不能干重活儿了。面对此情此景,我也干脆摘了口罩,与他攀谈起来,关切地询问他的生活状况和治疗过程。
席间,同桌坐的还有他们的夫人以及代表老公搭礼捧场的二老板们,还有两位乡亲兄长。菜端上来,男女食客纷纷动筷,没有任何的矜持,没有太多的交流。本来应该跟大家痛饮一下,以便于交流感情,可是近来胃炎老犯,就很难为地告诉人家不能喝酒,人家也不勉强。吃了半天,东家过来满酒答谢,硬是给倒了一点白酒。勉强沾了一下嘴唇,东家还是不依不饶,只好干了一口。于是接下来主动倒上酒,向兄长敬酒,向大伙儿敬酒。自然又换回人家邀我碰杯的酒。好在酒不满盅,口不喝干,不知不觉中,旁桌早已人走席散,知心的话儿说个没完。
怕回城不好打车,我先离去,离开时竟然把戴口罩也忘记了。出门别去路口边寻找出租车司机电话,正好来了辆顺路的司机乘坐而回,到家门口了,一找钥匙,摸到口罩还在兜里,敢情一路坐车返回,口罩全程未戴,而且这才回想返程司机也是把口罩摸在下巴上,我竟没有看出任何的提示。
我会复阳吗?我不由得嘲笑起自己。今天上班还习惯性地戴着口罩路上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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