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曾记得,天空灰暗至极,没有阳光,到处雾蒙蒙一片,就象早期的黑白电影,影像模糊,还夹杂着麻麻点点的光影。
原野上,草长莺飞,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发出唧唧哇哇的鸣叫,如交响乐般此起彼伏。
池塘里,荷叶浅浅,初露出脖颈,静伏在水面上,平平的铺展开来,偶尔几滴水珠在叶面滚落,象珍珠般圆润,滑来荡去,一下子就消逝不见了。
一声蛙鸣打破沉静,四面皆响起潮水般的回应。
而此时,朦胧的天空已拔云见日,从浓重的雾霾中挤出一条缝,发出一丝明亮,瞬间照亮了原野的每一个角落,也照亮了我模糊的记忆。
那是一九六九年的春天。
从那一刻起,原野里的麦田不见了,小河也改了道,远处低洼的山包在一阵隆隆的炮声中被夷为平地。
四面轰隆隆的机器声响成一片,到处都是推土机,拖拉机穿梭的身影。
人们或人拉,或肩扛的喊着号子,使大地改变了原来的模样。
就在那样一个热火朝天的岁月,我记得,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这坑洼不平的工地。
天地对于我是那样辽阔而巨大。远望青山高不可攀,小鸟在天空自由地飞翔,而自己越发显得渺小而虚无。
我正蹒跚学步,却不知道我将迎来怎样一段未知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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