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昭关,这部小成本电影,我今晚第一次知道。我在网上搜索了一番。影片讲述77岁的爷爷李福长带着孙子宁宁骑着三轮摩托车跨越四百里从河南周口到三门峡看望病危的好友的故事。
伍子胥过昭关,关关难过关关过。人生之路一路走过,也是关关难过,关关要过。因为经历了许多人生的难过,所以爷爷李福长对生活感恩知足,思考问题总是正面积极的。这种人,让冰冷的社会关系变得温暖。
人这辈子起起伏伏的路太多了,一关一关难过。我小时候,要干农活割水稻拔秧苗插秧,要与哥哥姐姐比赛。上学读书了,期中期末考试,老师要看你的成绩,从一年级到二年级,要考试,语文数学都要六十分及格以上才能往上升一个年级,否则就得留级。
那时候,还没有实施九年一贯制义务教育。我在小学二年级升三年级的时候,数学考了九十多分,但语文只有五十九分。于是,老师要求我留级,而且九月份开学了,指定我这个留级生当班长。后来,在父亲苦苦求情下,老师勉强同意让我跟班一个月就读三年级。父亲对我说,好好学习,再不认真,就还得回去二年级留级。老师把我的课桌椅单独放在教室的最后,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那里竖着耳朵听老师讲课。一个月的学习状态获得了老师的认可,终于留在三年级继续学习。
我读书的那时候,村小只有三个年级,总共三个老师。很不幸的事情还是继续发生了,在三年级期末考试中,我的语文成绩又是五十九分,虽然数学成绩有九十多分,但我依然面临留级的风险。三年级只有一个班15位学生,包括我有两个人的语文成绩不及格,那就意味着我们必须面临三年级再读一年。真是一个年级一个年级往上升,关关难过关关要过。
四年级开始在乡镇中心小学就读,像我离家六七里山路的平时吃住都在学校,平时无事就做做作业,语文成绩才稳定在七八十分。读完五年级,就要小升初考试。说不上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这场考试结束后,班上四十多位同学,有一半的同学因成绩不理想被挤落独木桥,从此告别校园,我的两个姐姐就是这样回家的。若还想读书,就得像唐尚珺一样小学五年级复读一年,但不意味着再读一年就一定能考上初中。这是比较难过的一个关卡。
初中毕业考试即中考,又是人生的一个关口。我想,现在中考依然是学生的一个关口,面临着分流。但现在的选择比我那时候应该好许多。我的乡镇初级中学一个年级只有两个班,一个班五十个人左右。中考结束后,恐怕有三分之二的人就此结束了学生时代或许更多。
1997年,我参加高考,我的文科总分499分考进师专,这是我第一次高考,当然也是唯一的一次高考。仰天长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虽然只是一个地区大专,但国家包分配工作,这关过了真是有点鲤鱼跳龙门,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们无不羡慕。
但是人生从此并不会就此平坦,依然布满荆棘丛生。就像爷爷李福长说的,过昭关,关关难过关关要过。其实,高考结束后,曾想过复读一年,但那时能考进师专已着实不易、难得,再加上家庭条件不允许,所以遭致父亲哥哥的反对。有时候,我真是哀叹命运不公,很多年无法释怀。
现在,已经人到中年,二十六年了,一切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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