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年味已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在我内心深处是压根没有过年的感觉的,还觉得大年三十晚上稀稀拉拉的炮声搅得不安宁。人到中年,对节日的概念就淡泊了。
元月6日回老家把母亲接过来一起过年。与其说是过年,不如说是让老人家放下手中的活过长沙来看看,体会一下城市的生活。我知道母亲是适应不了城市生活的,无事可做,无人聊天,无处可去,就好比一只自由散漫惯了的鸟被关进了笼子里,给它再美味的食物,再舒适的床,它也觉得憋得慌,总想飞出去。母亲到长沙不到半个月,就想着回去了。后来天气稍好的时候带她去坐地铁,去逛橘子洲,去看几十年前她与爸爸一起走过的湘江一桥,去动物园看老虎大象,看她想象不到的角马,母亲的心情稍微放宽些。其实母亲要回去的那个家已经不成家了。爸爸走了后只剩下一座空落落房屋,到处布满了灰尘。弟媳妇带着小孩也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回去陪伴一下,更多的时候都是一个人度过,做一顿饭得吃上好几餐。我说让她过来跟着我算了,她说落不下家里这么多的田土,要是不种,不但没得吃,而且会被别人霸占去。右手老是痛,干着活还不痛些。
大年初一的时候母亲问我,梦见你爸爸了么,我来的时候喊了他,要他跟着一起来的,一个梦大年初一的时候母亲问我,梦见你爸爸了么,我来的时候喊了他,要他跟着一起来的,一个梦都没托给我。我说梦见了,梦见爸爸和大哥从城里回来,爸爸手里提着三包中药,说医生说吃了这些药还可以多活三个月。母亲听我说,泪水又忍不住流了。我怨母亲,谁要你生的是三个崽,要是有一个是女儿,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母亲说我不后悔生三个崽,名声都好听些。
本来买了正月十二的机票,让母亲坐飞机回家,让她体验一下坐飞机的感觉。正月初六她的寄女打电话说来接她,初七一早,就起床整理好东西迫不及待的要回去了。我知道这是一个不属于她的城市,老家那栋木房子才是她的心所托付的地方,才是她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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