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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谈论《巴黎评论》时的样子,很迷人

你们谈论《巴黎评论》时的样子,很迷人

作者: 吴玫 | 来源:发表于2019-09-30 21:56 被阅读0次
    你们谈论《巴黎评论》时的样子,很迷人

    2019年9月28日下午,上海九久读书人邀请btr、胡桑、陈以侃和索马里等4位诗人、译者、作家和出版人在上海中心大厦52层的朵云书院细说中文版的《巴黎评论》。我报名参加的理由不太好说出口,就是想绕开限流去云端里的书店看看。

    耳朵刚感觉到有些难受时,电梯已经停在了52曾。走进朵云书院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最好的发呆处是好望角餐吧。餐吧嘛,必须消费至少一杯茶才能进去坐坐,然后就能透过玻璃幕墙直面繁华的陆家嘴、放眼黄浦江里的船只悠然远去。这样的景致,虽然在外滩海鸥饭店、北外滩的悦榕山庄等建筑的高处远眺过,但在上海中心52层的这一角度,是第一次。我对自己说,等关于《巴黎评论》的活动开始后,我就悄悄地退出会场,到好望角买一杯红茶后尽量找一个最佳位子,默对陆家嘴和黄浦江。

    没有想到,btr、胡桑、陈以侃和索马里他们一讲起《巴黎评论》,就产生了强大的黏性,黏得我很快就把那点私心丢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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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他们与《巴黎评论》的关系

    1、 胡桑说

    胡桑是同济大学教授创意写作的老师。我知道他,是因为他是奥登的杰作《染匠之手》的译者。胡桑说,作为英美文学的忠实读者和译家,他很早就开始通过互联网浏览《巴黎评论》——那是官样文章。但是,胡桑与《巴黎评论》之间有故事,这故事,深深打动了我。

    那年,胡桑受九久读书人委托,翻译美国作家伊森·卡宁刊登在《巴黎评论》上的小说《窃国者》,恰逢胡桑要去德国去工作一年,他就带着英文版的《窃国者》去了德国。到德国不久,冬天来了。德国的冬天又冷又硬,尤其对一个外来者而言。胡桑排遣寂寞的方式就是翻译伊森·卡宁的作品,“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胡桑说。我也用写作消磨了大量的业余时间,我懂得一个人与静默无声的Word界面对话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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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btr说

    为什么不用汉字而是3个英文字母称呼自己?再加上他翻译的保罗·奥斯特的《冬日笔记》我觉得一般,就不是很喜欢这两年活跃在上海读书界的b叔。可是,从9月28日下午开始,我将改变了对这个人的态度(其实他根本不会在乎我这样一个普通读者的态度),因为他与《巴黎评论》之间的故事——他居然不怕麻烦多年前就开始订阅纸质版的《巴黎评论》!一本杂志长途跋涉后有时难免会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位那天下午穿得最随便的大叔,竟然还不放弃《巴黎评论》。

    这是一个读者与杂志不离不弃的故事。唯有天平的两端质量相当,才会上演不离不弃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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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陈以侃说

    报名参加这个活动,还夹带了一个私心,就是去听陈以侃说些什么。我太喜欢他的译著了,加拿大作家阿利斯泰尔·麦克劳德的《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

    以调侃自己是一个像寄生虫一样的书评人开始的讲话,果然很有意思。他说他在《巴黎评论》上读到美国作家詹姆斯·鲍德温的访问记,感觉詹姆斯·鲍德温的每一个回答都对应上了自己对这位美国作家的想象,也就是说,《巴黎评论》是他理解作家理解作品的通途。那么,他的新著《在别人的句子里》深受《巴黎评论》的影响?可惜听他说这些的时候,我还没有读过《巴黎评论·作家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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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索马里说

    现在,索马里也是九久读书人的编辑了,翻译《巴黎评论·短篇小说课堂》中的最后一篇小说达拉斯·韦伯的《飞向斯德哥尔摩的夜航》时,索马里还是一家杂志的记者。“那时,我的英文还不够好”,我想那是索马里的自谦,九久读书人怎么会将这样高难度的小说交给英文不够好的译者翻译?“我总是带上原著带上字典去咖啡馆翻译。”老天,这真是我想象中的最佳生活状态!

    或者诗人或者译者或者作家的btr、胡桑、陈以侃和索马里,在活动的主持人、《巴黎评论》的责任编辑骆玉龙的纵横调度下,从读者、译者、评论者的角度将他们与《巴黎评论》的关系编织成了一条特别体贴座中听者凉与热的“大披肩”,它带给我的舒适感,让我根本不可能离开现场到什么好望角去看黄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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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巴黎评论》终究还是高端读物

    怀揣我那样目的来参加活动的,肯定不止我一人,所以,有好几位观众听着听着就抽签而去了,看来,《巴黎评论》终究还是高端读物。

    好在,骆玉龙先生准备的PPT帮助我们了解了《巴黎评论》前生今世,不然,得有多少人会像我一样认为《巴黎评论》是一本在巴黎出版的文学评论同人刊?

    我得承认,在2019年9月28日下午之前,我从来没有读过《巴黎评论》,而九久读书人已经出版了4本作家访谈和1本短篇小说课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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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评论》“作家访谈”栏目的首位受访作家,时年73岁、被视为“最伟大在世英国小说家”的福斯特)

    九久读书人里有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只要愿意,我可以马上拥有已经出版的中文简体字版《巴黎评论》,事实上,正是在她的帮助下,我几乎收全了九久读书人最好的产品“短经典”。 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要拜读。两个月前,我就拿到了《巴黎评论·作家访谈》第四辑和《巴黎评论·短篇小说课堂》,却觉得它们不如《奥斯曼帝国1299—1923》和《改造后代》等更加吸引我,就把它们放进了存放待读书籍的篮子里。

    很不好意思地倾听台上的4位像交换隐秘了许久的心事一样交流着各自被某一本《巴黎评论》上的某一篇作家访谈触碰得文思泉涌的故事,我兴奋得像是学生时期蹭到了一门高质量的课一样。越兴奋月懊丧:他们提到的很多作家,连名字我都第一次听说,更不要说他们的作品了:克雷格·诺瓦、伯纳德·库珀、伊森·卡宁……所以,他们4位不迎合我们地说着他们彼此心领神会的作家、作品,有一个瞬间让我陷入疑惑:出版注定只能被一种固定圈子喜欢、阅读、交流的书籍,意义何在?

    意义就在,因为有btr、胡桑、陈以侃和索马里他们这样的诗人、译者、书评人和出版人,我们这些在生活中苟且的人,才能偶尔通过他们的“翻译”读懂,诗总是有的,而且就在身边在心里。

    三、读过物理学家伊森·卡宁的小说《窃国者》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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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上海中心回家后,赶紧从篮子里捡出《巴黎评论·短篇小说课堂》开始阅读。先读的,是索马里带着字典在咖啡馆里译成的达拉斯·韦伯的《飞向斯德哥尔摩的夜航》,那个66岁的男人为了在《巴黎评论》上发表人生的第一篇小说,竟然剁下了自己的小手指用以交换,而后又用睾丸、耳朵、左腿等等人体器官换取了作品在《纽约客》等等举世闻名的杂志上发表。到74岁,这个人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要去斯德哥尔摩,上飞机的已是“一堆东西”——如此锐利的表达,我不是很喜欢也不是最明白,作者达拉斯·韦伯想要通过这个特别前卫的故事,表达什么。

    由胡桑翻译的美国作家伊森·卡宁的《窃国者》,我却非常喜欢,所以,读完以后深深地自责:为什么让这本《巴黎评论》在篮子里躺了2个多月!

    伊森·卡宁为这篇小说的叙述者亨德特设计的身份,是私立男校的历史老师。我喜欢这样的人物设计,可以让我在阅读一个故事的同时,捎带着也填补了我的知识空白格,所以,我特别喜欢英国作家朱利安·巴恩斯的作品。而伊森·卡宁,又在这一人物设计上附加了使命,左右《窃国贼》故事脉络的两次罗马史知识竞赛,就是由亨德特主持的,叙述者也就能亲自证明希德维克·贝尔是怎么赢得美国钢铁巨头地位的。叙述者眼里的顽劣学生、不择手段的商人还将竞选议员,小说有一个看似与故事距离遥远的名字“窃国者”,深意自现。只是,让学生、老师以及学生家长在一篇不长的小说里交互式长大、变老,就像另一位作家所评论的那样这是一篇“命运缠绕”的小说,这一波操作,太难了,所以,在《窃国者》之前,我读到的关于学校教育的文学创作,都是静止的教师对应动态的学生,其实,怎么可能?贵为家长、教师,也是社会拼图的一点颜色,怎么会不随着日出日落而变化?

    “这篇较长的短篇小说有关命运的缠绕,使伊森·卡宁跻身大师的行列”,我这样匆匆说着大师的杰作,又怎能穷尽它的好?以此为例草草几笔,就是想说,我迟读了《巴黎评论》两个月,遗憾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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