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丁丁米卢
因为父亲调职的缘故,我又回到了老家,原先爷爷住过的老宅。
老宅内一尘未变,我的房间被安排在二楼,这样学习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会被打扰。二楼很宽敞,窗户也比一楼的大很多,窗外视野辽阔,叫人心情舒爽,惟独美中不足的是远处那根让我不寒而栗的黑烟筒……
很小的时候便听说那里是个火葬场,黑烟筒就是亡灵通往天堂的必经之路。它正面对我的房间,每天对我吐出滚滚黑烟,我仿佛能看见从烟筒里冒出的灵魂在眺望着我。
太晦气了,我向母亲诉苦,母亲便找来一面镜子挂在正对烟筒的窗户上。听老人说,镜子可以避讳脏东西。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还是毛毛的,成天将窗帘堵的严严实实,生怕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钻进来,甚至有时候都会闻到一股烧尸体的焦味。
那是个阴郁的午后,我窝在屋里埋头苦学。窗外传出的响声,起初我以为是风声,仔细听后发现像是人的笑声。
好奇心驱使我拉开了窗帘……面前除了那根令人生厌的烟筒在吐黑气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可听上去分明是一个女人的笑声。接着,笑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窗户顶端的玻璃上居然有一团黑,好奇心驱使我爬了上去……
接着,是我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玻璃上贴着一张被烧焦的女人的脸,空洞的双眼,干瘪的鼻子,开裂的红唇,它死死粘在玻璃上冲我怪笑。
我讨厌父母不相信我的话,他们责备我总是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说我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在学习上。
深夜,睡梦中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是从窗外传进来的,像是有很多人在外面。
是谁这么晚了还不睡觉。我气急败坏拉开窗帘,窗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连路灯都灭了!路灯应该整晚亮着才对!
我越发感觉不对劲,不是外面黑,确切说应该是自己眼前漆黑一片!我摸索着点亮灯……
窗外,玻璃上扒满了一张张烧焦的脸,它们叽喳吵闹着,拼命要进屋子里来。其中竟然还有爷爷的脸,他嚷着我的名字,哀嚎着让我放他进来,说烟筒里太挤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之后我大病一场,听父母说二搂的窗户上什么都没有。可我说什么都不要再在这里住了,父母扭不过我便同意搬家。
后来听说那里的火葬场在我们搬来之前就已经荒废了,那为什么我还能看见它天天在吐黑烟!我仿佛再次听到了那些声音,我也永远不要再住二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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